我轉身就上樓。
這樣謙卑的陸雲州我看了都覺得辣眼睛。
“葉小姐,你的傷好點了嗎?”
樓下的女人溫溫柔柔地問。
我回頭,不情願道:“好多了。”
陸雲州打斷她的問話:“她沒事,就是磕到了。”
我冷笑:“陸雲州,我在醫院躺著的時候你都沒去看過一眼。你怎麼知道我沒事?”
陸雲州臉色沉下來:“葉婉,彆鬨了。”
“鬨?”我笑了,“我說的是事實,怎麼叫做鬨了?是不是我為自己多說一句在你眼裡都是鬨?”
厭惡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我很確信這消失記憶的七年裡我一定是一次次被陸雲州這毫不關心的“鬨”“作妖”“不懂事”等激怒。
我能情緒穩定才有鬼。
我不發瘋才怪。
這時,那女人抬起頭,溫柔地看著我鞠了個躬。
我皺眉:“你乾什麼?”
女人低了頭,聲音低低的,帶著委屈:“葉小姐,我是來給你道歉的。我知道你一定是看了我和雲州的聊天記錄,所以誤會了什麼。”
她抬起頭眼眶紅彤彤的,帶著水光,楚楚動人。
這副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我正要開口諷刺兩句。
突然一個人從外麵衝了進來,狠狠推了我一把。
“葉婉你這個壞女人。你自己要鬨自殺要跳樓的,關陳嬌姐什麼事?為什麼你要逼著她給你道歉?”
我被這猛地一推,往後倒去。
劇痛從腰部傳來,腳後跟也疼得不像是自己的。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她就是陳嬌?!”
我看向傳說中的陳嬌,第一次正經打量她。
陳嬌要來扶我,可我分明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
我沒看錯。
她嘴裡一個勁道歉:“葉小姐,對不起。你傷到了哪兒了?雲京是小孩子,你千萬不要怪她。”
雲京?
我這個時候才有空去看向剛才狠狠推我一把的少年。
陸雲京?
我猜出了他的名字。因為他的臉和陸雲州有五六分相似。
他是陸雲州的親弟弟。
陸雲京憤怒盯著我,那小狼崽的眼神像是要把我扒皮抽骨給他的陳嬌姐謝罪。
我扶著樓梯的欄杆,一點點吃力爬起來。
陸雲京警惕地護在陳嬌的麵前,一副我要怎麼樣,他就要和我拚命的架勢。
我一聲不吭慢慢地走上樓。
樓下三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陸雲州應該是要等著我大哭大鬨,陳嬌應該是要等著我指著她咒罵,然後不停解釋。
而陸雲京更吃驚。他正等著我潑婦一樣連著他一起大罵沒良心,然後發瘋地捶胸頓足。
他們都等著一場風暴來臨,可終究沒有來。
我上了樓,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