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貴人被抬回長安宮剛喝了藥,找回了點精神,傳旨的就到了。
她知道貴人當不得一宮主位,可也心存幻想。
她母家顯赫,被降為貴人也隻是一時的而已,短則半年長則一載,總要再晉再回去的。
可遷宮的旨意一到,她那幻想就跟朵蒲公英似的,風一吹就散了。
容貴人終於明白,那不過是她的自我安慰。
她身邊的宮女麵色淒然的開始收拾物件,屬於容貴人的東西又多又雜,一時半會都收拾不完。
而這時,蕭蝶已經帶著自己家那三個不靈光的,來了長安宮。
他們四個一人背著個癟癟的小包袱,站在長安宮前真是感慨萬分。
月霜忘不了上次來長安宮時的情形。
她戰戰兢兢,又害怕又惶恐,生怕容妃娘娘一生氣,把他們幾個連帶著主子都哢嚓了。
如今才過了多久?
她們主子成長安宮主位的純嬪娘娘了!
她,月霜,也成了一宮主位娘娘的貼身大宮女!
一股激蕩之氣在月霜心中衝擊,衝的她小方臉紅光滿麵,極其熱情的去幫容貴人的人宮女們收拾東西。
“誒?這個是你們容貴人的嗎?我看著怎麼像長安宮裡的,這你們不能拿走。”
“什麼?容貴人母家進獻的?禮單拿出來和我對對,你們的我們不要,我們長安宮的,你們拿不走。”
“放下放下!這花長得好好的,誰讓你們挖了?容貴人種的?你讓她喊一聲,看這花答應不答應。”
容貴人在屋裡聽著,知道住進來的是被晉為嬪位的蕭蝶,氣的一口血噴在被褥上,
隨後她腦袋一歪,人昏了過去。
皇上旨意說今日遷宮,就算她隻剩一口氣也拖不到明日。
容貴人被抬著遷去了錦繡軒。
她之前封困錦繡軒,逼得蕭蝶幾人把院子裡能劈的、能拆的,都當做柴燒,用來生火做飯。
如今不說破爛不堪,也是一片狼藉。
不過誰種的因,誰擔這果。
容貴人住這地方,也算是天道好輪回。
蕭蝶是絕不會委屈自己的。
她在長安宮內左跑跑右看看,一臉新奇撒起了歡,原本因為病弱而失了血色的小臉,也透起了粉紅。
宋鬱來看到,總覺得自己好似養了隻漂亮至極的波斯貓。
有吃有喝有地方撒歡,就足夠她喜笑顏開。
他再多來陪陪她,更是從骨子裡透著歡快。
看她開心的如此簡單,宋鬱的身心也不自覺的放鬆。
宋鬱陪她用了晚膳。
不知是因為他在這,還是宋鬱提前吩咐過,晚膳多是豐盛肉食,琳琅滿目,擺了長長一桌子。
僅憑他們二人肯定吃不完,蕭蝶挑了幾樣讓月霜他們端走了。
用過膳,宋鬱繼續去禦書房處理政事。
蕭蝶獨自在殿內,看著這一桌子的剩菜,突然就笑了。
沒人時,她眼角眉梢的呆氣都散了,明亮的燭火打在眉眼上,依舊是那張臉,卻仿佛多了些鋒芒果決。
令人憑空聯想到出鞘的斷刃,還是淬了毒的那種。
她想了想,打開積分商城,從各色毒藥的頁麵遺憾劃過,停留在日常用品的頁麵,換了包鹽。
晚風吹的燭火搖晃,殿內也忽明忽暗。
二蛋齜牙咧嘴的看著蕭蝶的動作,覺得它家宿主也和這光線一樣。
黑也是她,白也是她。
沒一會兒,蕭蝶喊了月霜等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