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圈地盤的小狗似的,裡裡外外的晃蕩一遍,嘴裡還不忘哼哼。
而蕭蝶看見蕭瑋,就不免想起昨日的事。
她應該進宮見見隨春許。
距離任務完成越來越近,她想把一切的事,都搞清楚,弄明白。
蕭蝶想了想,先去找了隨春遠。
蕭蝶把昨晚被刺殺的事告訴了他,隨後假裝憂患的說,怕那些人以家仆失蹤的名義,派官兵上門刁難。
在隨春遠沉思對策之際,蕭蝶提出要進宮避一避。
皇上身體不適,可淑貴妃好好的呢。
如今隨春遠沒有正妻。
她作為唯一跟著隨春遠進京的女眷,進宮探望陪伴隨春遠的親姐幾日,倒也名正言順。
看隨春遠有些猶豫,蕭蝶站起身走到他身後。
她雙手扶著他肩膀低下身,在他耳邊緩緩的道:“經過昨日一事,我已經看的分明,沒有權勢,僅憑富貴,在京中隻能被人欺壓瞧不起,所以你不想讓隨家更晉一步嗎?”
她這話算是說到隨春遠心坎裡去了。
蕭蝶見他耳廓微動,回頭看她的眼神都亮了幾分。
“你是說,你這次進宮是想……”
“想得權勢,自然要往權勢之中靠攏,機會可能不好找,創造機會卻不難。”
“隨春遠,我們早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事成之後你封爵,我受誥命,可好?”
蕭蝶說話聲越來越輕,隨春遠隻能支著耳朵聽著。
聚精會神,斂聲屏氣。
像聽老師教導的學生,更像被女妖蠱惑的書生。
隨春遠深知蕭蝶的本事。
她說能助他成事,就一定能助他成事。
他父親臨終前的殷殷期盼,也許真的能借她的手完成。
隨春遠目光熱烈,如此他死那幾回,也不算白白遭罪。
在他的記憶中,蕭蝶知道那件事,是在七年以後。
他根本想不到蕭蝶已經把能查的都查出來了。
隨春遠不疑有他,當即答應下來,寫了信,讓人送進宮裡。
當晚,天將黑未黑時,淑貴妃派來接蕭蝶的內侍到了。
蕭蝶囑咐梟一保護好蕭瑋後,隻身一人進了宮。
淑貴妃長得極美,眉眼間有一股江南美人特有的婉轉柔情。
隻是那柔情之上,卻又覆了層解不開化不儘的江南煙雨。
眉頭輕蹙時,仿佛把人隔絕千裡之外。
麵對自己弟弟特意送進宮的蕭蝶,隨春許沒有一絲親近,也沒有一絲刁難。
她像見了個毫無乾係的人,寒暄幾句都沒興趣,隻命宮女安頓好蕭蝶。
蕭蝶卻是個急性子。
她嬌笑了下,主動開口道:“貴妃娘娘,公子還有些話想讓妾身帶給您呢,你看……”
見她想屏退左右,淑貴妃隻當自己弟弟是讓她來做傳話筒的。
答應的同時,淑貴妃不免煩悶的擰了擰眉。
蕭蝶看著,她對隨春遠這個弟弟,恐怕也是沒有一絲感情。
等宮人們都退出大殿,蕭蝶臉上的笑也收斂了個乾淨。
她頂著淑貴妃驚詫的目光,走到她所在的茶桌對麵坐下,直接開門見山。
“八年前,隨老爺子明麵上立了功,卻沒有封賞一事,是你做的吧。”
隨春許聽了一驚,眉眼間的江南煙雨好似都閃過了一道驚雷。
“你到底是來乾什麼的?是隨春遠讓你來對我興師問罪?他算個什麼東西,他也敢派人來盤問我!”
蕭蝶笑了笑,“原來淑貴妃娘娘也是個有脾氣的,但你性子太急了,沒聽清我說的話。”
“我說的是,八年前,隨老爺子明麵上立了功……”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