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柱子那邊難受的睡不著覺,李如意確實睡的特彆香。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李如意又爬起來開始扒拉李柱子。
李柱子翻個身,李如意就去掐他的臉,一邊掐一邊叫他。
“柱子!走啊,上山啊!”
李柱子一宿折騰半夜,這會兒不願意起來,被李如意扒拉煩了,坐起來就罵她。
“要去你自己去!彆來煩我!”
他昨晚的怒氣還沒消化掉,今早又攢了新的。
這會兒他腦子裡都是李栓子跟他說的那些話,渾然忘了李如意前幾天還準備掐死他的凶狠模樣。
孫氏把李柱子養廢,期待著外麵的環境壓迫家裡的女兒把她們死死鎮壓在李家這狹窄的世界,以此獻祭她們的全部,換來李柱子物質上的充沛。
卻也不想想,這樣的李柱子,精神要何等貧瘠,他還能活的像個人嗎?
他和那些圈養的畜生會有什麼區彆呢?
哦不,還是有區彆的,畜生還能有價值產出,而李柱子隻能當個一輩子都開不了智的廢物。
李如意看他不高興,也就高興了!
放他去找他那幾個狐朋狗友,自己樂嗬嗬的出了門。
昨天李柱子沒跟她上山,她就到山裡一個河溝那撈魚,因為許久不去,昨天一天她就撈了兩條大魚。
這魚每條都有二斤左右,送到縣裡也換了三十文錢,回來的時候,她花了二十文買了五斤去年秋天的新苞穀,對付幾天沒問題。
家裡的粗鹽不多了,但李如意不在乎那些,她看李柱子這態度,不等鹽吃完,大概就要找事兒了!
所以李如意也沒遠走,在山腳下跟一些孩子們湊在一起挖野菜。
她不敢離開三家村,怕李柱子帶人過來抓她抓不到,會對大姐和老三下手。
李柱子那邊睡夠了覺,爬起來把東西吃了,又去找李栓子。
兩人湊在一起商量把李如意賣掉的事。
李栓子告訴他這事兒簡單的很,隻要他倆去賭坊找一個李栓子的兄弟,在那簽一張賣身契就行。
要是能把李如意哄到縣裡去,那當然更好,要是哄不過去,賭坊那邊也有專門抓人的,會到三家村把人抓走。
李柱子一聽說還有人能上門抓人,連連點頭。
這個好這個好!
省了他好大一道麻煩。
李柱子年紀小,做事一根筋,偏偏又過早的嘗到了權利的滋味。
他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更不會意識到村人如果知道他的行為後,會對他有多大的意見。
在他貧瘠的世界觀中,他沒有做錯任何事。
他的姐姐就應該是為了服務他才存在的,如果違背這個邏輯,那一定是他的姐姐們不對。
因為他爹娘就是這樣告訴他的,他的夥伴也是這樣說的,甚至族中的長輩也是這樣告訴他的。
周圍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他,他就是李家三姐妹的天。天不高興,就是會塌的!
李柱子和李栓子很快就商量好了什麼時候去縣城。
雖然說擇日不如撞日,但李栓子想要掙個差價,就得提前去縣裡打招呼,不太方便帶著李柱子,他就把李柱子先哄了回去。
李柱子不願意回家,但李栓子又不帶著他,磨磨蹭蹭兩圈後,又跑到了那個破舊的房子裡去找小夥伴推牌九了!
李權子看出了一些門道,一邊玩一邊言語試探,沒幾圈就把李柱子那點心思套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