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哼哼著伸了個懶腰,全身的骨骼都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嗯!這一覺睡的真舒服啊!”
丁婆婆難得露出一個笑臉,她的眼睛上堆出褶子,整個人看著都慈祥了很多。
李如意坐起來,往身上套衣服。
“師父,今天還要泡藥浴嘛?”
丁婆婆摩挲著把草藥分開,對著李如意的方向回答。
“不用,今天你不要出去,好好休息,藥浴要等明天。”
李如意聽說不用泡藥浴,她發自真心的鬆了口氣。
那是真的很痛,尤其是後來丁婆婆給她施針的時候。
她這次也是對穴位的印象更深刻了,之前知道位置,但打坐的時候也隻是順著大致位置去感應,並不保證精準。
可現在精準了!
隻要想起昨晚哪個地方疼就對了!
李如意現在出不去屋子,也不想看書,便和丁婆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她上輩子學了個刺血術的皮毛,正好有了時間,便將上輩子很多不理解的地方和昨晚被紮時候的一些疑惑問了出來。
丁婆婆見她想學,也耐著性子給她講。
李如意的記憶力不算頂好,也就是尋常人的水平。
不過她到底有上輩子積累的悟性在,耐得住性子,也有悟性在,舉一反三不在話下。
丁婆婆一講就講了一兩個時辰。
今天過來做活的人都被大姐打發走了,隻說如意病了,怕過了病氣給彆人。
大夥聞著這院子裡散不去的藥味,連連追問李如意到底是什麼病。
李吉祥說不出來,還是李廿幫著回答的。
“還能是什麼病,累的唄!十多歲的小丫頭,整天背著百十斤鹽一走好幾十裡,還不都是硬撐的!”
有人聽說李如意累病了,那真是四下叫好,仿佛李如意已經快死了,韓時安終於要找新的合作夥伴了一樣。
嚇得三姑和裡正都過來看看,連李老四都來了。
但李如意不能見風,也不好見人,這些人就都被李廿和李吉祥打發走了。
老三在外麵玩了一天,到傍晚得知了自家二姐將要不久於人世的消息,嚇得心都翻了個麵。
她飛快跑回家,到家一看,李如意正穿著白衣平躺在炕上。
老三一屁股跌倒在地。
正在廚房燒火的李吉祥看她這樣,問她。
“怎麼整天風風火火的,沒個姑娘樣兒!”
老三掙紮著從地上爬了兩下都沒爬起來,丁婆婆也抬起頭,雖然看不見,但還是把耳朵湊向了她這邊。
“乾嘛呢,趕緊把門關上!”
老三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兩行熱淚瞬間落下。
“二姐啊!二姐……二姐我……”
昏昏欲睡的李如意半眯著惺忪的睡眼,抬頭去看老三。
老三腳步挪蹭,嘴裡那句‘我來晚了’瞬間噎了回去,因為太倉促,噎的還挺難受。
“二姐你這是……”
李如意打了個哈欠感慨一句。
“又困了。”
“你說什麼?你怎麼還哭了?”
老三一口鐵牙打碎了往肚子裡生咽,牢記著村裡孩子們說的,頭可斷血可流,臉麵不能丟。
“外麵刮大風了,哎呀這個風啊……真大!”
李如意又打了個哈欠。
丁婆婆說道。
“困了就睡!”
李如意抹掉眼角的淚,往下一躺,腦袋一歪又要睡覺,老三趕緊屁顛屁顛的爬上炕,把被子給李如意蓋好。
李如意一腳踢開。
“炕太熱了,我散散氣,彆管我,玩去吧!”
老三答應的麻利又爽快。
“哎!”
她又劈裡啪啦爬下來,出門去找李吉祥。
“大姐大姐,外麵都說我二姐要不行了!怎麼回事兒?”
她說話的時候,李廿抱著柴火回來了。
李吉祥也說不好,隻能把話語權交給李廿。
“二十哥說的,你問他!”
老三趕緊又湊過去。
“哥,外麵都說我二姐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