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李家這三姐妹的名聲在江湖之中也傳播開來。
畫舫之內,幾個小倌湊在一起說著閒話。
“這幾日江湖上可熱鬨的緊,自從丁白死後,那個三姐妹也闖出了許多名堂!”
“什麼三姐妹呀?說話要尊重一些,那是李掌門!”
“你們說這李掌門是不是不愛玩呀?怎麼從來不見她來咱們這裡……”
“要說這伺候女子可比伺候男子簡單多了!”
“也彆說,以前有一個七毒門的妖女,還往那小童子身上放毒物呢!什麼蠍子啊,蜈蚣啊,蛇啊,鑽進褲子裡扭啊扭嚇人的緊!”
“也是,能來這個地方的,都是找刺激的,有什麼好人!”
“咱們這裡還算不錯了,江湖人多,有些人一擲千金,你瞧瞧那尋常的府城郡城,那些人才是真叫一個慘,賺的少,地位又低……”
“切,聽聽你這話說的,好像你的地位高到哪兒去了似的!”
“我聽說咱家的媽媽去找李掌門了,我想要請她過來。”
“那李掌門能來嗎?”
“我還聽說那李掌門長得可漂亮了……”
“聽說他家姐妹長得都好看!”
“哎呀,這樣一說要什麼男人沒有啊!更不會來了……”
幾個人說著說著,忽然發現今日的氛圍與往常不同。
他們回頭就看見一個長得漂亮的少年從樓梯上緩緩走了下來。
這人是他們畫坊的頭牌,向來豁得出臉麵,隻要對方有能力,他都肯接。
也最是瞧不起他們這些尋常的小倌。
見這人過來幾人連忙閉緊了嘴,四散開來,怕觸了黴頭。
不過這次向來不愛搭理他們的人,忽然叫住了他們。
“你們!等一下!”
幾個人對視一眼都站了過來,但心中卻無比鄙視對方。
大家都是同樣的地位,還要分什麼高低貴賤?
“琴侍公子……”
那被喚作琴侍公子的少年視線在他們身上掃過。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幾人又是互相對視一眼。
“我問你們話呢,眉來眼去的乾什麼!彆人玩的不夠,自己還要玩一玩嘛?”
幾人臉色驟然一變。
看向琴侍的眼神都有些惱怒。
其中有一人想要反駁些什麼,卻被身邊的人一把拉住。
上次也有人忍不住衝過去跟他理論,結果並沒有討到一點好處。
畫舫的媽媽自然喜歡能賺錢的人。這個琴侍豁得出臉麵,放得下身段,又願意巴結那些有能力的人,賺錢手段一流。自然最是得寵。
和這樣的人對上,吃虧的是他們,不過是被糟踐兩句,也不會缺一塊肉。
再說,他們被人糟踐的多了,更是不在乎這一句兩句了。
“我們說日月門的掌門丁白死後,那繼承日月門的三個姐妹都很厲害。在想她們會不會來咱們的畫舫……”
琴侍冷笑一聲。
“一群蠢貨,她不來你們還不會湊上去,既然眼熱人家的地位,就得拿得出手,整日縮在一處鬼鬼祟祟的,能招來什麼好人!”
他這話戳的幾人心肝肺肺腎都疼,卻又無力反駁什麼。
在這樣一艘船上,賺錢的實力才決定了一切。
琴侍罵了他們一頓,又從他們之中穿過。
一直等到他人都走了,那幾個才對視一眼又緩緩聚在一起。
“瞧他囂張的,好像他一定能行似的!”
“誰要他的能耐?願意湊就湊上去唄,管彆人呢……”
“就是……”
幾人說著一些無聊的酸話,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輕咳。
他們嚇了一跳飛快四散而開,隻剩下琴侍冷著臉又走了回來。
回到了房中琴侍越想越是不得勁兒。
他果然還是不夠厲害,才讓這些人背後如此輕賤他。
想起他剛才聽到的那些話,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但要說具體哪裡熟悉他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他並不是什麼善於思考的性子,那點小心思也都放在了趨炎附勢上。
想來想去沒想明白,他便乾脆不去想,隻琢磨起自己能不能從這三姐妹身上撈點什麼好處。
勸彆人主動出擊的話,放在自己身上也是一樣的有效。
目標就擺在那裡,他也想去看看這三姐妹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不過像他們這樣的身份,想要離開畫舫出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畫舫的媽媽可是很怕他們偷偷跑掉的。
若非必要,肯定不會讓他們出門,就算他們一定要出門,比如去赴宴,或者自己有些其他的事情,也會安排人跟在他們身邊。
琴侍先去找了畫舫的媽媽,說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大家都知道這三姐妹厲害,那他們為何不可從中分一杯羹呢?
畫舫的媽媽深諳此道。
聽了琴侍的話毫無意外,甚至還覺得對方說的很有道理。
既然手裡的人有上進心,她也不會勸人自甘墮落。
“你們去一邊去吧,我安排兩個厲害些的龜公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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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侍對此沒有任何不適,也不覺得不被彆人信任。
更甚至想著這兩個龜公還要聽他的安排,心中就覺得一陣舒爽。
他常常覺得自己就應該是正在權力巔峰的人。
他才不在乎到底如何爬上權力巔峰才對或不對,他在乎的隻有自己能不能爬上去。
他不覺得做淩霄花有什麼不好。
在他淺薄又粗俗的意識觀念之中,誰更有權利,而他攀上了誰,誰就是他的登雲梯。
第二日一早琴侍便收拾妥當,又是換了好看的衣裳,又是塗脂抹粉,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這才帶人去了丁家大宅的方向。
他心中想著自己守在門口,應該如何驚豔對方。
不過這想法也太簡單粗暴了一點。
因為當他靠近丁家大宅的時候,他才發現這種念頭簡直是異想天開。
丁家大宅周圍,有不少日月門的人盯著,他們三人才靠近到一定的距離,就被人給摁了下來。
“你們是乾嘛的?這邊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雖然是日月門換了新的門主,但是殺手還是以前的殺手,也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
琴侍動了動自己那花哨的衣服領子。
“這位爺我們就是路過……”
他那點小動作在殺手看來簡直充滿了挑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