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人換洗完換了衣服出來火堆邊烤火時,邊一人捧著一碗薑湯。
劉臨軒很快喝完一碗喝乾以後仍然覺得不夠暖和。
他的小廝給他拿來更厚的罩衣,他披在身上坐在火堆旁還覺得冷的徹骨。
他的仆從意識到他可能發起了高熱,知道這時候拖不得。在自己的馬車中尋了藥出來,想要跟李如意借一個砂鍋煎藥。
李如意聽說後便交代李廿去拿砂鍋過來,看了看劉臨軒帶的草藥,發現還算對症,便也沒說什麼。
沒一會兒,破廟裡便散發出了一陣煎草藥的臭味兒。
不過李如意這趟標沒接什麼金貴的人,便也沒人嫌棄,都是走南闖北的人知道這時候生病的嚴重性。
劉臨軒的仆從也是慣會做人的,除了給劉臨軒煎的藥以外,還額外給沈秋池也帶了一碗。
不過藥雖然喝了,但兩人的身體實在算不上好,沒一會兒就發起了高熱,坐在火堆旁邊燒的滿臉通紅。
仆從知道鏢師之中有人會看病,便又找到了李如意這裡。
李如意沒有拒絕,而且自己也親自陪同過去看了他們一眼。
見兩人這般模樣,直道這樣繼續下去也不成。
“這樣的環境不適合養病,我看他們還是去到馬車裡的好,車窗打開一些通風,被子鋪的厚一點,彆讓他們再受風寒!”
“兩人在一處也方便照顧些,我瞧著一並搬上馬車最好,你們幾人今夜多多辛苦……若是燒的嚴重了,記得拿涼水給他們擦洗一下手心手背和額頭!”
仆從和小廝都聽著,連連點頭。
他們不是不會處理,隻是不願意承擔這個責任,他們也隻是仆人罷了。
如今李如意開口意義就不一樣了,若是後續出了什麼問題,也都是李如意的責任。
例如一直使著鏢局的人把兩人扶上了馬車,馬車裡麵已經鋪好了被褥,他們並排躺在其中。
劉臨軒燒的混混沌沌之際,睜開眼睛隻看見李如意一雙明亮的眼俯視著他。
他伸了伸手指,想要抓住李如意。
兩人之間的默契已經超越了許多言語,不過李如意並不會配合他罷了。
李如意低頭看了看他的手指,若無其事的抬起頭看向旁邊,順便指揮其他人。
“一會兒去找二十哥拿一壇烈酒過來!若是涼水沒有辦法退燒的話,就要用烈酒試一試!”
聽著李如意的聲音,劉臨軒燒的有些乾裂的嘴唇動了動。
生病的人總是想要得到更多的照顧。
更何況他在那一處裂縫之中仰望天空之時,曾一度懷疑自己會不會死在那裡。
看著天色越來越暗,感受著溫度,逐漸感受著體溫逐漸流逝,那種瀕臨死亡的等死的感覺,讓他幾度陷入絕望之中。
隻是絕望之外,他又有著一絲彆人無法體會的慶幸。
他知道李如意一定會來找他的。
他更想知道到底是李如意先來,還是其他的鏢師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