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氣無力地說。
“你也可以這麼認為。”
“那我問你,孩子是誰的?”
之前那麼篤定的事,此刻卻動搖了,沒那麼自信了。
“你的。”
蘇婉看他那麼痛苦,心軟了,想給他一點安慰。
“該不是為了求我才這麼說的吧?”
他偏偏不信了。
憤怒中的人智商不在線。
“愛信不信。”
林總氣憤地躲到洗手間療傷,門一關,裡麵傳來水聲和飲泣聲。
蘇婉坐在沙發上,聽到他隱隱的哭聲,心裡也不是滋味,她真想衝進衛生間向他坦露,她不愛戴超,隻是當他是親人。
戴超追她這麼多年,從未越界,尊重她,愛護她,特彆是她懷孕和生產的那段日子,他不離不棄,付出那麼多,無怨無悔。
拋開他喜歡她這層原因,就算是普通朋友,單看他人品這一點,就該幫幫他,更何況他還是被陷害,不應該為他討回公道嗎?
可她忍住了,沒有這麼做。
衛生間裡林子涵的思想在鬥爭,他深愛著蘇婉,但戴超是他倆之間的障礙。
蘇婉的請求讓他很難抉擇,是繼續爭鬥,還是放下過去,伸出援手?
想到蘇婉焦急的神情以及她千裡迢迢來到他的身邊向他求助,他心軟了。
這是蘇婉對他的信任,是對他能力的肯定,更是她內心深處柔軟一麵的展現。
他更明白,這也是在幫助自己,如果今天拒絕了蘇婉,他會永遠失去她。
很久林子涵才出來,決定暫時放下過去的恩怨,為戴超尋求正義。
在共同麵對困難的過程中,他們重新審視彼此,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發展。
悲傷還在眼底,他卻拉起她的手。
“我們回家。”
他想好了,要想挽回她,就不能計較,在乎她,就要幫她,急她所急,做她想做的事。
在他心裡,她還是她的老婆,帶她回他們的家,是應該對待老婆的正確方式。
他們穿過酒店大廳時,他緊緊摟著她,很吸睛。
蘇婉沒想到這男人會來這一波操作,這是為她考慮,給足了尊重。
她眼眶濕潤了,差點兒流出淚來。
他發現了,心裡酸酸的,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汽車行駛大約半個小時到達了彆墅。
一路無語,下車後他拽著她來到家裡。
林子涵沒有改變過家中的任何一件物品。
沙發上的靠墊仍保持著她最後一次倚靠時的形狀。
書架上的照片靜靜訴說著過往的歡笑,連那瓶未完的香薰都似乎還存留著她的香氣。
他以這種方式緬懷著她的離去,用沉默和靜止來表達對她深深的思念和等待。
女人一進門,一股熟悉而久違的氣息撲麵而來。
屋內的一切如故,仿佛時間在這裡打了一個結,等待著她的歸來才能重新流動。
每一件物品都是一段回憶,每一處角落都承載著情感的痕跡。
她的心在這熟悉而又陌生的空間裡顫抖,每一個細節都觸動著她的心弦,勾起那些甜蜜與痛苦的往事。
他的堅守讓她的心被深深觸動,這份沉甸甸的愛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不禁問自己,她是否要放下心中的防備,再次投入?
可是,他信任我嗎?我和戴超……
林子涵從她濕潤的眼底看出了她的情緒。
“洗漱,櫃子裡有衣服。”
他語氣很硬,但不缺關心。
蘇婉來到臥室,還是原來的模樣,粉紅色的床罩、鵝黃色的沙簾、輕奢落地燈……
蘇婉打開衣櫃,衣物也一樣不多,一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