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暴君黑化後我被纏瘋了蘇幼虞秦封無錯版!
童晚凝眉,回頭看他,“你不怕忤逆陛下?”
斯穹恭敬道,“奴才隻是見到娘娘便覺得,娘娘這般人兒,不該如此鬱鬱寡歡,不論陛下如何,奴才隻想要娘娘開心。”
童晚很少聽這種隻想讓她開心的話,她半晌回神又覺得宮裡人阿諛奉承也多。
她看著斯穹,朝他走了兩步,“可我開心了陛下就不開心了,他會罰你。”
“相比之下,有許多人都會哄陛下開心,可沒有人讓娘娘開心,奴才不怕受罰。”
童晚眼睫微顫,她半晌笑了,“宮裡的公公,是不是都像你一樣花言巧語。”
斯穹垂眸彎了彎唇,“娘娘大可以覺得,奴才是想在這宮苑裡找個依附。”
童晚倒是聽過宦官在宮裡會找靠山,前朝權臣不方便,後院宮妃可方便,“我可做不了你的靠山,陛下不喜歡我。”
“娘娘明月之姿,陛下不喜歡,奴才喜歡。”
童晚微微一怔,看著四下無人,眉頭擰緊,“廠公不要亂說。”
“娘娘莫怪,奴才的喜歡是欣賞。奴才也不算個男人,談不上男女之情的喜歡。”
童晚緩緩收了收手指,“你喜歡我什麼?”
斯穹緩步上前,“娘娘性子平和安靜,柔弱單純。”
他忽然伸手,抹掉了童晚眼角畫上去的紅痣,“不該如此委屈。”
童晚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態並沒有躲開,斯穹指尖伸過來還有些似有若無的香氣。
她大概是委屈太久了,鼻尖忽然發酸。
她回身,“廠公今日的話本宮就當沒聽過。”
童晚離開了院子,回到房間裡。
蘇幼虞見到她便覺得童晚像是哭過,“娘娘怎麼了?”
“沒什麼。”童晚上前,“你身體這兩日可好點了嗎?”
“好多了,不礙事。”蘇幼虞還想再問,童晚並沒有給她這個話頭機會,說了幾句便謊稱累了離開。
蘇幼虞也不好多問她,便也沒太當回事。
隻是後來幾日,霍昭變得很少來漪瀾殿,來了也是去看一眼童晚,並沒有再提過蘇幼虞。
很顯然霍昭當真是因為蘇幼虞那幾句話生了很大的氣。
霍昭一反常態,流水一樣的賞賜送去給童晚。
他不斷地刺激自己忘掉蘇幼虞的話。
蘇幼虞什麼意思,她不就是在暗示自己快二十年過去了,他現在喜歡的是童晚,早就不是虞芷了。
這怎麼可能?!
霍昭心底突然被撕破了個口子,他接受不了,不停地挑選她曾經喜歡的東西。
告訴自己還是記得她的。
他和童晚一家人的交易,不就是保全他們家富貴。
各取所需,他怎麼會因為替代品忘記虞芷。
接連幾日宮人說蘭妃娘娘盛寵,童晚好不容易從西廠那邊拿到了點自己喜歡的東西。
霍昭卻又用幾十倍的賞賜淹沒了她的希望。
每一天送來的東西,都是在加倍提醒童晚,她沒有自由。
這些才是她應該用的。
甚至漪瀾殿所有宮人都在賀喜,好像她隻能接受,否則是罪過。
一日傍晚,蘇幼虞剛準備休息,忽然聽到了外麵重重的摔砸瓷器的聲響!
不止蘇幼虞,連秋恬都嚇了一跳,秋恬順著聲音往外走了幾步去看情況。
回來整個人五官都皺了起來,“姑娘,不……不然你去看看吧,我瞧著不太對勁。”
下麵的混亂聲響還沒有停歇,蘇幼虞起身往樓下走。
她隔了一個中庭天井,就看到童晚站在大殿中一身素白色衣衫,腳下一片青瓷花瓶和雜亂的書畫。
童晚手裡拿了一個燭台,一下子點燃了地上的書畫。
很顯然這不是她燒的第一批了。
旁邊還有幾件燒成焦炭的衣服,被宮人連忙撲滅。
霍昭聞訊趕來,就看到這樣一幕,他皺著眉,“你怎麼了?”
“陛下來了啊。”童晚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她的聲音有些哭腔,卻還是笑著道,“陛下送了我好些東西……”
她忽而扔下了手裡的燭台,又點了一件衣物,“又都是她喜歡的。”
“陛下覺得我不配這個蘭字,覺得我永遠都比不上她,又何苦整日送這些東西來侮辱我?”
霍昭站在門口,眼底映出那被點燃衣物的火苗。
他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緊,他沒有料到,此番舉動會徹底讓童晚崩潰。
“不對,是侮辱她才是,我怎麼配用這些東西。”童晚也不管地上的火苗,回身看了眼頭頂夜色,“陛下賞賜的東西都在外院呢,不必擔心,想來外麵連綿戰事,臣妾小門小戶的哪裡敢鋪張放肆的毀壞財物。”
旁邊宮人連忙上前,撲滅火苗衣物。
霍昭看得出來童晚燒的不是他新賞賜的,是她的舊衣,砸得也都是從王府帶來,她常用的。
這比童晚燒他新賞的東西,更讓他不安。
新的東西她不要,舊的東西都毀了,她是什麼意思?
霍昭眼底蒙上了一層可怕的陰霾,宮殿中所有人都沒有見過他這副樣子,“蘭兒乖,不鬨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