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沈菀盛瑾蘭音無錯版!
隔壁的廂房內,蕭七等幾名侍衛寸步不離地盯著姬如蘭,他的雙手暫時得以被解開,但是腳上還綁著結實的繩子,就是插翅也難逃。
門被推開,姬如蘭那到了嘴邊的咒罵,在看見沈菀身後的衛辭時,頓時變成了可憐兮兮的抱怨。
“沈姐姐,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跑了,但是你也不用把我看得這麼牢吧,這樣害得我都消化不良了。”
無視他的茶裡茶氣,沈菀擺擺手讓蕭七他們下去,張口便問“姬如蘭,你知道美人蠱嗎?”
姬如蘭還想著故技重施,挑撥她和衛辭,結果沈菀根本不吃這套,而衛辭也隻是冷眼看著,仿佛在看一場低劣的把戲。
他臭著臉,語氣惡劣道“什麼玩意兒?不知道!不放了我,就趕緊滾,老子看了你們就煩!”
沈菀仔細端詳著他,若非姬如蘭演技過人,便是他真的不知道美人蠱為何物。
衛辭卻出聲問道“你認識蔡縣令嗎?”
姬如蘭依舊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我說,你們聽不懂人話嗎?我什麼都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想告訴你們!”
沈菀氣得就想把他打一頓,被衛辭攔住。
等出來之後,沈菀才忍不住問道“小舅舅方才為何攔著我?我看姬如蘭就是欠收拾!”
衛辭道“他在撒謊,所以,不管你怎麼問,都問不出結果的。”
沈菀錯愕,“為何?”
“他或許真的不知道美人蠱是什麼,但是那位蔡縣令,他不可能不認識。”
姬如蘭是姬家獨子,又是姬家從小培養的大殺器,現今的姬將軍,或者說隨親王姬琰,絕對會讓他熟知西南大小官職。尤其蔡縣令又隸屬寒州,姬如蘭不認識才有鬼!
沈菀冷笑,“果然還是讓他吃太飽了。”
她轉頭吩咐蕭七停了姬如蘭的飯食,才又聽衛辭道“美人蠱的事暫且放一放,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雲景。”
當日沈菀從京城離開之後,衛辭夜以繼日地排兵布陣,在大軍出發之時,才得以脫身,馬不停蹄地趕來寒州。
但是從京城傳來的消息卻不容樂觀。
盛瑾當殿吐血昏迷,縱使有盛瑜掩飾過去,也不是長久之計。三月之期逐漸縮短,尋到雲景迫在眉睫,而更讓衛辭憂慮的是,雲景能不能治好盛瑾,也說不定。
沈菀晃了晃手裡的信,“有鐘離音幫忙,或許我們可以去月皇山闖一闖。”
眾人即刻收拾包袱出發,春娘正倚靠在門口,津津有味地聽著外麵的人說著奇幻樓的事兒,乍一見他們大包小包的,頓時連瓜子都不磕了。
“沈妹子,你們這是要走了?”
沈菀麵露微笑,“這兩日有勞春娘姐姐了。”
她往春娘手裡塞了一個鼓囊囊的荷包,“我們這便要離開了,若是他日有人問起我們的行蹤,還勞春娘姐姐幫個忙了。”
春娘眸光微閃,將那沉甸甸的荷包塞進懷裡,打著哈哈。
“客官,瞧您這話說的,我這開門做生意的,哪裡管得了客人的事兒?再說了,每日人來人往那麼多人,指不定您出了這個門,我就忘了呢。”
沈菀會意一笑,將手塞進衛辭掌心,一行人撐著傘,漸漸沒入雨幕之中。
春娘目送著他們遠去,街角談論奇幻樓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
她輕哼一聲,啪的一聲關了門,還惹來了清秀小哥的疑問。
“姐姐不是最愛聽八卦嗎?”
“惹起這場八卦的大神都走了,還有什麼可聽的?”
從沈菀他們來時,春娘便知道他們不普通。尤其昨夜衛辭氣勢洶洶地趕來,直奔奇幻樓而去,今早就聽聞奇幻樓被燒了個精光。
春娘在莫家村這麼多年了,對奇幻樓的底細也知道得七七八八。能有這般實力和膽量,在一夜之間滅了奇幻樓,衛辭他們絕對不簡單。
不過,這也與春娘無關了。
在莫家村短暫地攪動了一場風雲,沈菀他們便繼續朝著月皇山前進。
馬車滾過濕潤的泥裡,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轍痕,但很快又被踏過的腳步淹沒。
街角處,一抹身影躲在了樹後,看著他們離開,一扭頭鑽進了草叢間。
西南似乎格外愛下雨,一連幾日未曾停歇,陰沉沉的天空仿佛很低,眼前霧蒙蒙的山林更是讓人難以生出好心情。
行了兩日,直至天色昏黑時,眾人才找到了一處山洞歇腳。
說是山洞倒也不準確,不過是頭頂橫斜出來的一塊巨石,如臥佛一般鋪在山間,頂上林木蔥鬱,下麵溪水成澗。中間一塊可容百人落腳之處,倒是十分便利。
已是春末,山間的寒風依舊冷得刺骨。沈菀裹著衛辭的外衣,坐在火堆旁邊,潔白無瑕的側顏在火光的照映下,精致得不似真人。
姬如蘭盯著她,明明像是溫室裡養出來的嬌花,這一路走來風吹雨打的,愣是不吭一聲。那隻秀氣得好似隻能提得起繡花針的手,卻能麵不改色地握著匕首刺穿一隻路過的蜈蚣,丟進火堆中。另一隻手還捧著一個烤焦的紅薯,啃得津津有味。
大概是察覺到他的目光,沈菀抬起頭,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著。
“看我做什麼?”
姬如蘭冷著臉,“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