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禍?”
元荒的目光聚焦在玄淨身上,眉宇間不自覺地擰成了結,一抹疑惑如同輕煙般掠過他的眼眸。
玄淨緩緩吐出一口長氣,聲音低沉而充滿重量"你可曾深思,我們這一路走來,究竟吞噬了幾縷靈火?它們的威力如何?”
元荒聞言,幾乎不假思索地回應,"有兩次吞噬靈火的經曆,但奇怪的是,那些靈火非但不狂暴,反而異常溫順,令人費解。"
玄淨輕輕搖頭,神色更加凝重"正是如此,才顯得異常。你可曾耳聞七彩地心火?"
元荒微微頷首,表示知曉。
玄淨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推測"七彩地心火,色彩斑斕,威能無匹。而我們所遭遇的赤色與橙色靈火,不過是其龐大力量分裂而出的微小碎片罷了。再觀此地,五鎮環繞,布局獨特,我推測,每一鎮之下皆藏有一縷這樣的靈火碎片。"
元荒聞言,臉色微變,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若依此推論,我們在外界所遇的靈火,加上此間所見之五,理應七數俱全,為何獨缺其一?除非……"
他猛地抬頭,目光鎖定在前方行走的煞魔靈上,聲音顫抖中帶著震驚"難道說,每一縷靈火之下,皆封印著這煞魔靈的一部分軀體?而它,在遇到我們之前,已掙脫了一處封印?"
玄淨沉重地點了點頭,眼中憂慮更甚"恐怕正是如此。我們或許在不自知間,觸碰了古老的禁忌,釋放了本不應現世的恐怖存在。這墓穴的真正主人,極有可能便是那煞魔靈的本尊。"
東方水月聽了半天,臉色一沉,直接說道“要不咱找個地兒,直接把它給埋了算了。”
玄淨趕緊擺手“不行不行,那樣咱們會惹上不祥。”
東方水月不以為意“現在還怕不祥?要是它真是啥神明的遺體,不埋掉,等它真正醒過來,咱們還有活路嗎?”
月雅琳一聽,連忙搖頭“不行不行,曆史上可從沒聽說過修士能封印煞魔靈的,那些嘗試過的,沒一個有好下場。”
東方水月堅持道“那也得試試啊,埋了它,能拖一天是一天。”
元荒頭疼地看著東方水月這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心裡嘀咕這煞魔靈哪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說埋就埋?
他想了想,還是開口了“咱們還是彆去惹那煞魔靈了。要是它真是這墓的主人,肯定有大動靜。咱們這點修為,還不夠它塞牙縫的,還是老實點,跟在後麵撿點便宜算了。”
東方水月撇撇嘴,雖然不情願,但也隻好說“好吧,聽你的。”
元荒又叮囑大家“都小心點啊,接下來可能會很危險,都提高警惕,咱們一起來的,就得一起回去。”
然後他看向月雅琳“雅琳,一旦有不對勁,你就趕緊跑,彆被煞魔靈纏上。”
月雅琳笑了笑“放心,煞魔靈一般不會傷害鎮魔境中的生靈。我會陪你們走一段,然後就去忙我自己的事了。”
元荒還是搖頭,不太相信月雅琳的話,他覺得這煞魔靈就算不是墓主的屍體,也肯定不簡單,不會那麼守規矩的。
四人緊隨煞魔靈的步伐,悄然脫離了村鎮的邊緣,步入了一片荒涼之地。
說來也奇,元荒等人麵前的煞魔靈行進間顯得從容不迫,反觀其他修士身旁的煞魔靈則如臨大敵,爭先恐後,仿佛慢一步便是萬劫不複。
元荒腦海中回響著玄淨先前的言語“這個煞魔靈,老是慢悠悠地走在最後頭,瞅著就像是個領頭的老大。”
他暗自揣摩,那兩次靈火不期而至,皆似主動尋覓自己而來,難道說,是自身無意中染上了那份不祥?
至於靈火何以輕易響應,或許正如他們先前所議,有殘魂意圖借他之軀重生,而煞魔靈,正是那殘魂覬覦的軀殼。
細品之下,確有蹊蹺!
元荒一行人麵前的煞魔靈,其步伐雖穩健向前,卻顯得不那麼匆忙;反觀其他修士身側,那些煞魔靈猶如被無形之手驅趕,爭先恐後地衝刺,仿佛遲滯一瞬便會招致滅頂之災。
“這煞魔靈,始終保持著隊伍之末的位置,舉止間透著一股領袖風範。”元荒腦海中回蕩著玄淨先前的言論,暗自揣摩。
“咦,說來也是離奇,那兩次靈火事件,仿佛是特意挑選了我作為目標,直挺挺地朝我撲來。莫非,是我無意間沾染了煞魔靈遺留的不祥之氣?”元荒心中不禁生疑,思緒紛飛。
他繼續暗自思量,或許自己已在不自覺間與某些不祥之物產生了交集,以至於遭遇如此怪事。
元荒心中忽生一念,關於靈火的順從之謎似乎有了答案“或許,確如我先前所推測,有某個強大的殘魂,正悄然間以我的身軀為爐,強化我身,意圖通過我重獲新生。而那煞魔靈,極有可能是那殘魂過往的身體。”
如此推斷之下,元荒又想到“水月與玄淨或許尚未受到這股不祥之氣的侵擾,又或許,玄淨因常年遊走於古墓之間,不慎沾染了更多汙穢之物,這才使得他黴運連連,連帶上也受到了煞魔靈不祥之氣的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