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陰冷之氣裹挾著腐朽與血腥的濃烈氣息,刹那間彌漫了整個甲子號,使得其中的修士們神色驟變,紛紛凝重以對。
一隻蒼白乾癟的手,突兀地從碎石堆中探出,手指細長而扭曲,指甲漆黑如夜,在微弱的光線映照下,閃爍著不祥的幽光。
隨後,一個身披破舊皇袍的身影,緩緩自地底升起。
每一步都伴隨著塵土的翻騰與碎石的滾落,營造出一種壓抑而詭異的氛圍。
他的麵容被黑暗所籠罩,難以辨清。
唯有那雙空洞的眼眸,如同燃燒的猩紅火焰,透露出無儘的妖異。
“豈有此理!你們竟敢將帝川化為血傀!”
大荒王目睹血傀現世,震驚之餘,怒不可遏。
“哈哈,血傀已成,以川王為引,大荒王,你感受到恐懼了嗎?”
摩耶靈收勢而立,立於天牢廢墟之上,語氣陰冷,笑聲中滿是得意。
奇異的是,這一人一傀之間,竟似有著某種莫名的聯係,他們的氣息在空中交織共鳴,形成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
“我苦等良久,你卻拿以川王遺體所煉之血傀來敷衍了事?”
“即便川王真能重生,其力量亦難以傷我分毫,如此,殺你師父之仇,又怎能得報?”
大荒王雙臂環抱於胸前,輕輕搖頭,眼眸之中儘顯對摩耶靈的輕蔑以及深沉的失望之情。
“那麼,若再加上我呢?”
話音未落,一道迅捷的身影已至天牢廢墟之上,與先前的兩人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炎烈?竟是你?”
“我方才對你施展搜魂之術,卻未察覺絲毫異常,你究竟是如何避開我的探查?”
大荒王一見來人,神色驟變,凝重之色浮上麵龐。
來者正是右相炎烈,他靜靜立於原地,一語不發。
回想起先前的叛亂,雖是由炎烈之子挑起,但在搜魂過程中,炎烈非但未有絲毫抗拒,反而異常配合。
大荒王心中疑惑更甚,因為從炎烈的記憶中,他看到的是對大荒國無儘的忠誠。
“嗬嗬,這可是我精心策劃的成果呢。我費儘心機,將炎烈煉製成了雙魂傀儡,我魂王天姬的手段,可還入得了您的眼?”
一陣香風拂過,一位身姿曼妙、身披黑紗、酥胸半露的絕色女子憑空出現在天牢廢墟之上。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得意與挑釁。
這香氣對修為較低的修士而言,猶如催情之毒,元荒隻覺體內燥熱難耐,情緒也變得暴躁起來。
“哼!如此說來,十年前的鎮魔軍覆滅,也是你魂王天姬在背後操控炎烈所為?”
大荒王冷哼一聲,隨著他的怒意爆發,空氣中的香氣瞬間消散,修士們的不適也隨之緩解。
“魂王天姬?”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魂王天姬,魂域之主,與大荒王齊名的強者,她竟與魔煞教勾結?
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震得眾人目瞪口呆。
“為了這十年間控製一位顯化境強者而不被發現,我可是煞費苦心呢。”
天姬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自嘲,卻也默認了十年前的陰謀。
“你如此費儘心機,究竟意欲何為?”大荒王冷冷問道。
“殺你嘍,大荒國遍地遺跡,你卻獨自霸占,絲毫不念及與我等分享,既然如此,我隻好親自動手了!”
天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中滿是挑釁。
“殺我?哼,你以為這樣就能動搖大荒國的根基得到遺跡嗎?”
“更何況,僅憑你們幾人之力,想取我性命,未免太過天真。”
大荒王不屑地冷笑,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天姬收起輕視,話鋒一轉,聲音驟然變得冰冷而嚴肅“若我告訴你,你所依賴的祖地,此刻已被我徹底封印,裡麵的人一個也彆想出來支援,你又該如何應對?”
“看來,族內仍有未除儘的蛀蟲啊,竟連我的布局都這般了如指掌。”
大荒王臉色瞬間變得凝重如鐵,咬牙切齒地說道。
一打三的話,大荒王或許尚能保證自身不敗。
然而一打四,尤其是對方還有一位稱號王者,大荒王恐怕將會陷入前所未有的絕境之中。
眾人見此,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既然已然想明白,那就受死吧!”
摩耶靈的眼神驟然冷冽,雙手迅速結印,驅使著那由川王身軀蛻變而成的血傀,猶如自幽冥地府掙脫的惡鬼,率先向大荒王發起了狂風驟雨般的攻勢。
血傀的每一擊,都裹挾著令人窒息的腐臭與濃烈的血腥,仿佛能洞穿虛空,直擊大荒王的要害之處。
摩耶靈緊隨其後,手中緊握著一對暗紅短刀,刀光如織,密不透風,與大荒王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哼,區區一具傀儡,也想撼動我分毫?”
大荒王輕蔑一笑,身形暴退之間,雙手迅疾結印,體內磅礴的靈力洶湧而出,化作一麵堅不可摧的金色護盾,輕易地將血傀的凶猛攻勢一一化解。
“那可要小心了,我這具活死人傀儡,可非同小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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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姬的聲音突然在空中回蕩
與此同時,原本目光呆滯的炎烈仿佛被賦予了新的靈魂,眼神驟變,凶光畢露
從另一個方向疾衝而出,與大荒王纏鬥在一起。
炎烈的招式奇特且難以捉摸,全然不顧自身傷痛,加之天姬在一旁伺機而動,不時發起致命偷襲,使得大荒王漸漸感到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