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郎家遇險,詛咒之石護主救了元荒一命後,它便一直隱匿於元荒的泥丸宮深處,再無動靜。
此刻,它被從元荒的泥丸宮中強行拽出,顯得格外黯淡無光,周身纏繞著一絲受傷的萎靡之氣。
“企圖用一塊贗品來蒙混過關,以為能逃過我的法眼?真是滑稽至極!”
牧塵目光銳利,望著元荒那張因驚恐而扭曲的臉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那究竟是何物?竟能牽引出我的詛咒之石?”
元荒的瞳孔驟然放大,聲音中夾雜著憤怒與不解。
隨著兩人的話語落下,一道道灰暗的能量如同細流般自詛咒之石中緩緩抽出,然後詭異地融入了牧塵身前的石塊中。
詛咒之石的光芒逐漸消散,最終變得死寂無光,宛如一塊失去了生命的頑石。
“詛咒之石,本是破碎之物,散落各處,你所持不過其中之一。而我,有幸在這神墓之中尋得另一塊碎片,並已令其認我為主。隻需將你的詛咒之石內的力量轉移至我這碎片之中,我便能借此踏入融丹境的門檻,實力大增!”
牧塵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灰光,眼中閃爍著貪婪與期待。
“放開他!若傷了元荒,牧家必將承受我等的怒火!”
季若璃與東方水月等人雖被無形的力量束縛,無法靠近,但她們的聲音卻如同雷鳴般在空中回蕩,充滿了憤怒與威脅。
“元荒,你怎麼樣了?”
關切之情溢於言表,東方水月焦急地問道。
“詛咒之石雖極為珍貴,但性命更為重要。給他便是,切不可因一時之氣,損害了修行根基。”
玄淨看著元荒還在掙紮著想要將詛咒之石拉回體內,便理智地勸說著。
“牧塵,你膽敢傷害元荒分毫,我東方家誓要將你鎮山王府夷為平地!”
東方水月的話語中帶著濃烈的威脅之意。
麵對眾人的怒吼與威脅,牧塵隻是微微皺眉,臉上掠過一絲不悅之色。
“放心,我牧塵言出必行,隻取詛咒之石內的能量,其餘一概不取。那塊鎏金石便是我誠意的證明!”
說完,他手上的結印速度陡然加快,陣法隨之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將原本尚存掙紮之力的詛咒之石牢牢壓製,使其動彈不得。
元荒見無法掌控詛咒之石,心急如焚,臉色憋得通紅。
“混蛋!”
眾人怒不可遏,他們原本是想算計牧塵,卻未曾想反被牧塵所算計。
然而,技不如人,他們也隻能無奈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半炷香的時間快速流逝,當詛咒之石內最後一縷灰光被徹底抽離,它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支撐,無力地墜落在地上,激起一圈細微的塵土漣漪。
此刻,牧塵身前的石塊驟然間灰光大放,璀璨奪目。
其表麵迅速鐫刻出一幅幅繁複而神秘的紋路,其輝煌程度,絲毫不亞於元荒初見詛咒之石時的震撼景象。
伴隨著石塊能量的急劇增強,那曾牢牢禁錮眾人的大陣,如同被無形之手輕輕一拂,瞬間瓦解,消散於無形。
元荒也因詛咒之石受損而識海重創,在大陣崩潰的刹那,身體如斷線的風箏,軟綿綿地倒在地上,陷入了深沉的昏迷,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
“哈哈,妙哉!”
“從今往後,吾之碎片,便是新的詛咒之石!”
牧塵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輕輕揮手,將已與他心意相通的詛咒之石收入掌心。
“你——!”
東方水月雙眼圓睜,怒火中燒,幾欲失控。
“冷靜,撤!”
季若璃眼疾手快,身形一閃,已至東方水月身旁。
一隻手掌穩穩按住她蠢蠢欲動的肩頭,另一隻手則輕輕一提,將昏迷的元荒攬入懷中,迅速向鎮外撤退。
玄淨亦是反應迅速,幾乎同時彎腰拾起跌落的詛咒之石,眼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緊隨季若璃等人,目光時刻警惕著牧塵的一舉一動。
“站住!公子尚未下令,誰敢妄動,我便砍了他!”
周圍的護衛與守衛見狀,紛紛湧上前來,將幾人圍住。
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如同實質,猶如滾滾洪流,向著眾人壓去,氣勢之強,令空氣都為之凝固。
武雅柔在這股洶湧的殺氣麵前,嚇得花容失色,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然而,其餘五人卻如同磐石般屹立不倒,麵色堅毅,毫不動搖。
季若璃微微眯起眼眸,看向牧塵的眼神中閃爍著狠辣之色。
“有點意思!”
牧塵的目光在季若璃等人身上緩緩掃過,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漣漪。
除了武雅柔之外,他竟難以窺探這支小隊中任何一人的深淺。
“牧塵,你還想怎樣?”
東方水月眼神淩厲如刀,死死地盯著牧塵,手中不知何時已緊握著一顆黑黝黝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