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一動綠茶她登上高位了沈菀盛瑾蘭音無錯版!
客棧內,沈厭溪忐忑不安地等著,一邊盼著裴雲渡趕緊回來,一邊又盼著沈菀和玉無殤可千萬彆被抓住。
直至天明時分,那扇大門被踹開,昏昏欲睡的沈厭溪一激靈,猛地驚醒,卻看見了滿身是傷的裴雲渡。
他急忙往他身後瞧去,確認沒有沈菀和玉無殤,才狠狠地鬆了口氣。
裴雲渡尚且還有意識,將沈厭溪的小動作看在眼裡,不禁冷笑一聲。
“在大闕住了幾年,表哥可是忘了,你還是平沙人?”
沈厭溪立馬硬著脖子回應“少跟我扯什麼平沙大闕的,英雄不問出處,我一個混江湖的,不想摻和朝廷的事。”
裴雲渡也知曉這位表哥的性子,若非如此,就憑他幫助沈菀逃跑,他絕對會宰了他!
裴雲渡走上前去,臉頰還帶著未乾的血跡,衝著沈厭溪露出了森冷的微笑。
“你以為這就完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等她回到秋山城,照樣死路一條。”
沈厭溪眉心一跳,咽了咽喉嚨,“你……你想做什麼?”
裴雲渡獰笑一聲,“平沙士兵已經進軍秋山城,沒有薑明淵他們,很快秋山城就會被我們占領,屆時表哥就且看著,何謂屠城……”
唯恐沈厭溪壞事,裴雲渡直接吩咐手下把沈厭溪給綁了,自己則專心養傷,等著與平沙大軍會合。
進攻秋山城並非心血來潮,自從上次他靠著薑稚漁的輿圖攻破平陽關,楚烈便一直嚴防死守。現在薑明淵還在關外虎視眈眈,裴雲渡不敢冒險再進犯平陽,唯恐被兩麵夾擊。
秋山城是霽州的邊城,這裡兵力不足,城內又十分混亂,最薄弱不過。唯一能扛的靈琊山莊沒了謝霆,不過也就是一盤散沙。待他拿下秋山,再直逼平陽,屆時塞北三州,不還是手到擒來?
秋山城內,靈琊山莊平靜如往昔。
玉無殤從漫長的夢中醒來,一臉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
正欲起身,身側忽然傳來了一道淡漠的聲音。
“我勸你最好躺著,小心傷口裂開。”
他猛地回頭,卻見一名青衣男子坐在輪椅上,手中正翻著醫書,察覺到他殺氣騰騰的目光,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你是誰?”
玉無殤下意識地想去拿玉扇,卻摸了個空。
月瀾抬眸,道“你的救命恩人。”
昏迷前的種種在腦海中逐漸清晰,玉無殤臉色大變,“蘭音呢?”
“誰是蘭音?”
“與我一起的那名女子!”
“她啊,”月瀾的語氣隨意了些許,“在外麵除草呢。”
許是聽到屋內的動靜,沈菀急切地衝入房中,手中還帶著未乾的泥土,小臉更如同花貓一樣。
見玉無殤醒來,她差點喜極而泣,臟兮兮的手就想朝玉無殤伸過去。
“你可算醒了,我差點以為你要死了。”
玉無殤嫌棄地避開她,“這是哪兒?”
“那日你突然昏迷,把我嚇壞了,還好阿黎他們追了過來,我便把你帶到了烏夷村,找月巫醫救命。”
玉無殤有些不可思議,當時他傷得多重,他自己心裡清楚,沒想到月瀾這麼有本事,竟然還能救得回來。
他看著月瀾,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月瀾卻淡淡道“不必謝我,若非欠她一個人情,我也不會答應救你。”
沈菀到底是在他的地界出了事,於情於理,月瀾都不得不破這個戒。
“不是。”玉無殤表情十分複雜,“我想說,你這包紮的工夫也太差了。”
他現在感覺自己就像蟬蛹一樣,被裹得嚴嚴實實,都快透不過氣了。
沈菀咳嗽幾聲,尷尬道“是我包的。”
月瀾微不可聞地輕哼了一聲,推著輪椅出去了。
玉無殤傷得很重,暫時走不了,沈菀便決定留在此處多打擾月瀾幾日。
至於謝霆那邊,靠著她送過去的藥方,那些大夫也製出了解藥,如今尚且沒有生命危險。
平靜地過了兩日,到這天夜裡,烏夷村內突然響起了一陣犬吠雞鳴,不知何處起了火光,很快蔓延成一片,慘叫聲和殺戮聲籠罩著整個村莊。
月瀾的茅草屋就在山腳下,與村子有一小段距離,但也被這陣喊聲吵醒。
燭火漸次亮起,沈菀匆匆披衣起身,阿黎正好推門而入。
“菀姐姐,不好了,平沙士兵突襲烏夷村,我們得趕緊離開!”
沈菀大驚失色,急忙去找月瀾和玉無殤。
月瀾早就醒了,他望著不遠處連片的火光,嘶喊聲在夜中格外淒厲,隱約之中,他看到了一個個無辜的村民倒在刀下,鮮血染紅了火焰,閉上眼,仿佛也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沈菀迅速收拾好東西,讓人帶上玉無殤,扭頭卻看見月瀾還呆呆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