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一動綠茶她登上高位了沈菀盛瑾蘭音無錯版!
沈菀在軍營忙碌了兩日,確認了那具死屍,生前是個獨戶,故而才在失蹤了一夜後也沒人察覺。而與他有接觸的幾個人也被暫時圈禁了起來,但是也未曾發現有何異常。
她心事重重地來到了河岸邊,連日下雨,就算有痕跡,也早就被衝刷得乾乾淨淨。
沈菀蹲下身來,淩亂的草沾了雨,東倒西歪,還有幾塊禿著,露出濕潤的黃泥。碧綠色的河水倒映著灰蒙蒙的天,以及一張猙獰凶惡的臉。
她驀然轉身,回頭便看見了一名男子舉著石頭朝她砸了下來,沈菀迅速閃避,順勢掃向他的下盤,一腳將他踹入了河水中。
那男子瘋狂地撲騰著,不停地喊著救命,喊聲也招來了附近的士兵,將他撈上來後,直接把人給綁了。
誰知方才還一臉狠勁的男子,頓時就跟被拔了毛的烏鴉一眼,狼狽而怯弱,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
“郡主饒命啊,是我鬼迷心竅,我也是受人指使,才……”
沈菀眼眸一眯,“誰指使你做的?”
他支支吾吾,隻說是有人給了他一百兩,讓他解決沈菀。他不過就是個混混,這輩子哪裡見過那麼多錢?尤其是這兵荒馬亂的時候,不假思索地就應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沈菀看著柔柔弱弱,竟然還會武。
此刻那男子心裡滿是懊悔,但懊悔的是自己過於大意,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算是栽了。
沈菀垂眸看著他,毫無溫度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利芒。
同時一個主意,也在腦海中逐漸清晰。
沈菀受傷了。
這個消息一在軍營裡傳開,裡麵的人紛紛坐不住了。
原本軍營就因為那具死得莫名其妙的屍體而嘈亂不安,如今主事的沈菀又被襲擊了,這軍營更是危險了。
他們背井離鄉,本來就是為了躲避戰禍,但若是覃州都護不住他們,他們又何苦待在這裡等死?
他們吵著要走,那些士兵竟也沒有攔著,十分乾脆地放人離開,甚至還貼心地送上了乾糧,搞得那些百姓反倒猶豫了起來。
有一批人麻溜地收拾包袱走了,也有一批人惦記著覃州軍營內有吃有喝,思來想去還是選擇留下。
外麵鬨哄哄的,但沈菀始終沒有露麵,似乎真的傷得很重。
主帳外重重士兵把守,偶爾有提著藥箱的大夫匆匆進入,又搖頭歎氣地出來。
夥房的一角,一群婦人圍在一起擇菜,從家長裡短,談到了沈菀。
“我男人就在主帳旁邊搭台子,他都說了,那日他瞧見那位小郡主滿臉的血,腦袋都被敲破了,這咋還能活?”
“沒錯沒錯!昨日我去送飯,壯著膽子瞧了一眼,那小郡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飯菜也一口沒吃,我估摸著沒幾天活頭了……”
他們雖住在此處,但也不是白住的。豳州還在打仗,軍營的事也不少,對他們來說,能找個活計安生下來,比什麼都強。
幾人感慨著,渾然沒有察覺,在她們身旁還有一名姿色平庸的女子,正默默地聽著她們的談論。
“誒,那個新來的!”突然有人叫了她一聲,頤指氣使地把托盤遞給她,“這是郡主的飯菜,你趕緊給她送去。”
那女子一愣,連忙擦了擦手接過托盤,故作惶恐怯弱。
但轉過身去時,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卻浮現了一絲詭異的笑。
主帳內,沈菀頭上包裹著厚厚的紗布,撐著腦袋坐在桌前,咬著筆頭一臉苦惱,手邊還擱置著一封衛辭送來的信。
上麵密密麻麻全是肉麻的話,蕭七瞥了一眼,便覺得眼睛受到了萬點暴擊,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沈菀思索了片刻,才提筆落紙,洋洋灑灑一大篇,其肉麻程度不輸衛辭。
停筆,吹乾了墨,沈菀看著自己搜腸刮肚寫下的情書,滿意極了。
瞥見蕭七一本正經也掩蓋不住的崩裂表情,沈菀哼笑道“蕭大侍衛有什麼意見?”
蕭七眼觀鼻鼻觀心,“不敢。”
隻覺得這兩人閒得無聊,他實在想象不出來,衛辭白天指揮作戰,夜晚伏案寫情詩的情景。若是被那些將士知道了,怕是會動搖軍心。
沈菀偷笑,“這叫情趣!等你以後有了夫人就明白了。”
把信折好塞給蕭七,讓他再找個機會送出去,沈菀便拿過了一旁的食盒,溫熱酥香的烤鴨令她食指大動。
這幾日為了把背後之人引出來,沈菀不得不裝病,連軍營的飯菜也不吃了,每日隻能靠著蕭七給她偷著送飯。
沈菀含糊不清道“軍營裡還沒有消息嗎?”
蕭七搖著頭,“一點異常都沒有,那些走了的百姓,幾乎都離開覃州了。剩下那些留下的,這幾日也是風平浪靜。”
沈菀了然,“看來對方夠謹慎的。”
兩人正說著,外間突然傳來了通報聲,知曉是送飯的人來了,沈菀麻溜地把食盒塞到蕭七手裡,嘴巴一抹,迅速鑽入了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