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泉從劍南天的手腕、肩膀、胸口、小腹、腳踝齊齊噴湧而出。
劍芒透體之後，威勢不減，猶如八根長長的釘子一樣，將劍南天筆直地朝著地上釘了下去。
“我不服！”
劍南天張口怒吼。
口中鮮血，染紅了牙齒，這一刻，讓他的表情看上去如若瘋魔，分外猙獰。
一團刺目的白光，從他胸口浮現出來。
白光之中，隱隱可以看到一柄小劍的形狀，在努力凝聚著。
之所以用努力，是因為劍南天遭到重創，生命本源正在快速流失。
此刻想要再施展神通，就要比過去艱難許多。
這就和崔德榮當時體內靈氣不足，沒法施展靈氣的道理差不多。
但是劍南天在一股怒意的支持下，神通還是逐漸凝聚而成。
那小劍變得越來越清晰，光芒刺眼，即將從一片白色的光芒中斬裂而出。
四周的虛空，這一刻，都仿佛被凝固住了一樣。
就像是仲夏雷霆暴雨前，空氣裡都帶著一股叫人壓抑的味道。
“楚言，沒有後續的手段，你就等著被我斬殺吧！
我將這整個沼澤，都撕成碎片，就不信你還要躲得開去！”
劍南天雙目圓瞪，眼眸之中，是無儘的怨毒。
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屈辱。
小劍越發凝練。
威力巨大的鋒芒，朝著四周不斷斬去。
“還差一點，就差一點了！”
劍南天死死盯著自己胸口上方，嘴角揚起一絲獰笑。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眼前的虛空裡，陡然出現了一抹白色。
這白色，和劍芒透出的白，有本質的不同。
這像是雪，像是冰。
而且還帶著冰雪特有的寒意。
“這是什麼？”
劍南天一愣，旋即他就看到，漫天飛雪，朝著他一下子壓了下來。
飛雪之中，冰錐如槍，直直就刺在了即將凝聚而成的小劍上。
“不！”
劍南天發出一聲悲憤的大吼。
隻要再等三五個呼吸，這小劍凝聚而成了，除非是天心境二重的修士出手，否則絕對阻攔不住。
但是現在，就因為差這麼一點，結果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了。
而更讓劍南天難以理解的是，這冰雪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分明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就在他氣急敗壞的時候，一片雷光，緊隨而至。
閃電交織成天羅地網，頓時將他籠罩。
滋滋滋滋！
劈裡啪啦！
劍南天全身皮肉都被炸開，靈氣紊亂，痛苦嘶嚎。
劇烈的疼痛，在這個時候，也加速了他的思維。
他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之前楚言停在半空，做出來的種種奇怪舉動。
先是那晶瑩剔透的長槍，然後是雷光炸響的長刀，再接著，是火焰覆蓋的重盾——
剛想到這裡，劍南天就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氣浪迎麵而來。
他抬起頭，看著仿佛是落地隕石一般，朝著他轟然砸落的火焰，眸中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順序和之前楚言在半空中施展出來的一樣。
劍南天記得當時他覺得很奇怪。
因為楚言對著空氣一陣施展，但是結果卻沒有絲毫反應出現。
長槍沒有引動冰雪，長刀沒有炸開雷電，重盾沒有燃起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