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頭頂的虛空，這一刻仿佛凝滯了。
就像是一塊巨大的海綿，懸在半空，拚命吸水。
越吸越重，越吸越沉。
它就在你的頭頂，讓你感覺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死。”
半空中的天心境，此刻淡淡吐出一個字。
雖然之前那領頭的修士也說過這樣的字眼，但是絕對沒有天心境這樣的自信。
這短短一個字，此刻由天心境說出口，就好比是世俗中皇帝的聖旨，沒有人可以違背。
轟！
同樣是術法，但是由天心境和地元境、凝脈境施展出來，威力自然大大不同。
刹那之間，一整片虛空，都好似塌陷了一般，朝著楚言砸落下去。
就算楚言的身軀再凝練，他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凝脈境。
被砸到的話，就算他的身軀比現在強悍五倍、十倍，也會化作一灘稀泥。
可即便如此，楚言此刻依舊不慌不亂。
甚至天心境的上師還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淡淡的笑容。
自信，又帶著一絲對自己的嘲弄。
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
天心境的修士眉頭一皺。
說實話，作為楚行的老師，他從一個凡人，修煉到如今的境界，早已見過了各種場麵。
達到如今這個境界和地位，彆說是凝脈境，就算是一般的地元境，沒有希望晉升天心境的那一種，都沒有辦法讓他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但是今天，他卻連續好幾次，被楚言給激怒了。
這就好比，一頭獅子，被螻蟻的挑釁，給激怒了。
他感覺到了不正常。
但是這其中的緣由，具體又說不出來。
就因為對方早已是自己眼中的死人。
或者說，對方是楚行仙路上的一塊絆腳石，所以自己還會如此在意？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種情緒，就要結束了。
你現在那副鎮定的樣子，隻是裝出來的吧。
或者說，你根本不知道天心境的實力，以為我和那些地元境的螻蟻一樣？
是了，肯定是這個原因。
就好比從未跳出過井口的青蛙。
你和它說天空有多麼遼闊，它是絕對無法理解的。
你和一個連天心境都沒聽說過的人說，天心境一根指頭就能碾死他，他一定也是不信的。
想到這裡的時候，楚行的老師，此刻懸停半空的上師，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
此時此刻，他不由有些期待，楚言過會兒感受到這恐怖力量的時候，露出的驚慌神色。
塌陷的虛空，距離楚言已經不足一丈了。
楚言腳下的地麵，都開始如同豆腐渣一般，開始碎裂和坍塌。
要不了片刻，那一片區域，都會變成一個恐怖的大坑。
就在這個時候，楚行的老師見到楚言取出一尊三足小鼎，動作依舊不慌不忙。
再然後，他看到楚言從小鼎中抓出一把濃稠的紅色液體，朝著頭頂撒去。
那是——
這一瞬間，楚行的老師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猛地揪了一下。
“妖蟒之體的精血，你要，還是不要？”
與此同時，地麵上楚言朗聲大笑。
“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