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的古怪表情，放在黃思眼中，那就是被嚇呆了、嚇傻了。
你之前不是很得意嘛，不是殺人不眨眼嘛，不是殺同階如殺雞屠狗嘛，不是連地元境，都被你事先的布置給陰死了嘛。
現在，就讓你感受一下大恐怖！
黃思獰笑連連，搖頭晃腦。
那一朵碩大的冥魂渡海花，此刻一朵朵花瓣，都脹得通紅。
其中的花蕊，也挺得筆直。
一顆顆人頭，嘴巴都張了開來，口中發出嗚咽的聲響。
這一刻，四周的光線都變得暗淡，充滿了絕望的味道。
一股濃烈的血腥、腐臭的味道這個時候鑽入了楚言的鼻孔。
低下頭來，楚言看到了腐臭的來源，也知道是什麼東西，在此時束縛著自己了。
是一具具腐爛的，衣衫襤褸的無頭屍體。
這些屍體，就像是浸泡在爛泥裡的一般，此刻不斷從地下浮上來，有的還隻是輪廓，有的已經全部露了出來。
這些屍體，有一些纏住了楚言的手臂。
有一些抱住了楚言的大腿。
有一些摟住了楚言的腰身。
而且他們還在不斷從四周聚攏過來，不斷朝著楚言爬來，要攀到他的身體上，要將他覆蓋。
“真是……臭死了。”
楚言皺了皺眉。
這些亡魂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大。
那看似乾枯如木，血肉都掉得七七八八的手臂，竟然如銅澆鐵鑄的一般。
此時抓住楚言的手腕，就讓他想要轉動一下，都沒有辦法辦到。
再過片刻，屍體堆積而成的屍山，就已經將楚言埋到了脖子，淹沒了胸口，隻剩下一個腦袋，還露在外麵。
“你的識海，準備好了嗎？”
黃思獰笑一聲，猛然一甩腦袋。
刹那之間，冥魂渡海花中的頭顱，齊刷刷張開嘴巴，發出足以刺穿人耳膜的尖叫。
這些聲音，化作一條條觸手，腐爛、淌落濃汁，齊齊朝著楚言襲來。
“惡心。”楚言心中道。
這些觸手，在距離楚言不到一尺的時候，陡然消失。
下一刻，楚言就感覺一股森寒，從後腦勺朝著全身蔓延開來。
“閉上眼睛，好好享受臨死前的恐懼吧！”黃思放聲大笑。
楚言緩緩閉上眼睛。
這個時候，不斷蔓延的寒冷，讓他全身皮膚都透出霜一樣的白。
他可以感受到，識海中那一道道亡魂，在大笑、在大哭、在哀嚎、在悲鳴、在咬牙切齒、在狠狠咒罵。
它們帶著仇恨，不斷朝著楚言的識海中沉去。
黃思此刻也可以通過亡魂，看到楚言的識海。
她喜歡看一個修士的識海被破壞的過程。
不斷腐敗、衰敗，然後轉而成為她的力量。
“你的神識好強。”
“說你是我在同階中見到最強的，也不為過。”
“就這麼弄死你，真的可惜了。”
“不過這也沒辦法，誰讓你今天讓我失去了自己的身體。”
“這個仇要是不報，以後我還怎麼抬頭做人？”
“你現在是不是很害怕、很恐懼、很想求饒？”
“沒用的，你現在哪怕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饒過你的。”
“很好，很好，就要進入你識海的最深處了。”
“這些亡魂，會在你的識海最深處紮根，然後發芽。”
“亡魂所到之處，你的識海會不斷被破壞。”
“一開始的時候，你會感覺到痛苦，頭痛欲裂。”
“不過你放心，這個過程不會持續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