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眾人的討論，並沒有影響到擂台上的兩人。
周凱依舊習慣性撓頭：“師弟，你要小心了，這次我會施展真正的實力。”
楚言笑道：“是潘旭讓你這次一定要探出我的全部實力嗎？”
此話一出，周凱的神色頓時一變，片刻之後，原本懶散的模樣，消失不見，微微佝僂的背脊，也挺直了起來。
“潘師兄不是壞人，之前的事情都是誤會，畢竟下麵的人做事，他也不能一個一個看著。”周凱望向楚言，“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楚言笑道，“那些話還是讓潘旭親自來和我說好了。”
周凱的臉色連續變化幾次，最終搖頭道：“師弟，我對你並無惡感，總之等我這一次先打敗你，然後再慢慢向你解釋好了。”
“好。”楚言點點頭，他也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周師兄，我覺得你人還不錯，所以這一次我不會把你打成重傷的。”
之前兩人的對話，聲音都不大，擂台距離眾人又遠，所以沒有人聽到他們之前說了什麼。
不過楚言最後這句話，卻是放大了嗓音，頓時之間，不少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眼見他這時候還在“大言不慚”，頓時不少人都覺得這個新弟子實在是太猖狂了，都等著他輸了比賽，然後用十倍百倍的話嘲諷回去。
而此時此刻，也有人將楚言剛剛說的話傳給了潘旭。
潘旭臉色未變，但是眼眸深處，卻是閃過一絲陰霾。
不久之後，他的牙縫裡吐出一句話：“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聲鐘鳴，第四輪比賽開始。
楚言知道知道周凱擅長陣法，如果事先準備好陣圖的話，那麼出手極快，上一次在仙兵鬥場，自己就已經領教了對方的高招。
所以此刻，鐘鳴響起，他主動進攻。
“七星亂風步！四星！”
唰的一聲，楚言猶如一道驚鴻，直奔周凱而去。
周凱眼中精芒閃閃，口中喃喃道：“速度和步法，與上次都沒有差彆。”
說話的同時，他手腕一抖，左手已經捏住三張陣圖。
周凱所用的陣圖，和範成當時使用的卷軸完全不同。
他手中的陣圖，每一張大約隻有成人巴掌大小，施展起來，極為方便迅捷。
“水凝陣！”
周凱抽出一張陣圖，朝楚言甩出。
陣圖飛旋出去，在半空光芒一閃，頓時之間，一道光芒，就仿佛一個倒扣的大碗，將楚言籠罩其中。
頓時之間，光芒籠罩之處，空氣都變得如膠水一般粘稠，人行走在其中，仿佛處於海底，動作變得遲緩，每邁出一步，都要付出極大的力量。
眼見這一幕，台下眾人都已經開始搖頭。
“水凝陣可以維持差不多五息的時間，而且周師兄釋放的位置極佳，讓楚嚴處於整個陣法的正中央，無論朝哪個方向逃，效果都一樣。”
“五息的時間，以周師兄的實力，最少也可以再放出兩個攻擊陣法。”
“楚嚴現在就等於變成了一個活靶子。”
“已經結束了。”
“我就說過嘛，他絕對不可能是周師兄的對手。”
不僅是台下眾人這麼認為，台上的周凱也這麼覺得。
同階之中，能被困在水凝陣中而不敗的對手都寥寥無幾，更彆提楚言比自己還低了一階。
但就在這個時候，周凱看到楚言揚起嘴角，笑了一笑。
笑容肆意飛揚，好像對周圍的一切混不在意一般。
“周師兄，看好了！”楚言哈一聲長笑，猛然之間，全身血氣滾蕩，轟出驚人的氣勢，擂台上的石板，都劈裡啪啦跳動起來。
哢嚓哢嚓，在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四周水凝陣的光芒，竟然出現一道道裂紋，就如同摔落在地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