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整條烤腿之後,楚言目光直勾勾望著剩下的烤肉。
眼眸之中隱隱泛出的綠光,讓旁邊的趙吉和馮如都不由暗暗心驚。
“都是你的,你吃吧,吃完之後,我們有話要和你說。”猶豫一下,趙吉說道。
“多謝!”楚言嘶啞著嗓子,朝對方點點頭,當下直接撲過去。
他太餓了,這種前所未有的饑餓,簡直無法形容。
抱住那比他身體還要巨大的肉塊,楚言狠狠一口咬上去。
滾燙的油脂在他的舌尖炸出濃鬱香氣的時候,楚言的腦海之中,陡然浮現出來一行文字。
吞鯨獵靈大法!
刹那之間,楚言就感覺自己腸胃的蠕動和消化能力,提升了數十倍,肚皮此刻甚至都發出皮革摩擦一般的聲響,腸胃之中,更是傳來悶雷滾滾的聲音。
“是了,我之前昏迷的時候,好像無意識進入到了歸墟塔的第四層,學到了這吞鯨獵靈大法。而我現在的身體,正符合吞鯨獵靈大法中所講述的狀態,身體的機能都被壓榨到極限,此刻正是進補的最好時刻!”
一念如此,楚言再不猶豫,嘴巴張開,露出森森白牙,哢嚓哢嚓,將這被烤得焦黃噴香的野獸,連肉帶骨,大口吞噬。
骨肉吞下去之後,楚言可以清楚感覺到,自己的腸胃發出隆隆的聲響,劇烈蠕動,刹那之間,吞下去的骨肉,竟然就消化得乾乾淨淨。
於此同時,楚言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自己的腸胃中,朝著五臟六腑輻射出去,直至擴散到自己全身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條大筋,每一根骨骼。
刹那之間,楚言就感覺到全身熱烘烘的,充滿了力量,身體內的所有血肉,此刻都在發出暢快的歡呼。
之前因為重傷等等造成的虧空和疲憊,刹那之間,就被填補和橫掃。
眼見楚言此刻大口吞噬著烤肉,趙吉和馮如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和詫異。
這少年難道真的是餓死鬼投胎不成。
這一頭野獸,趙吉可是打算作為七天的口糧來準備的,可是現在,居然被楚言片刻之間,就吃掉了大半。
而且對方好像遠遠沒有滿足的樣子,那肚皮裡麵,仿佛不是腸胃,而是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
眼見楚言三口兩口,將剩下的骨頭哢嚓哢嚓嚼碎了吞進肚裡,抬頭朝他們兩人望過來,趙吉不由自主吞了口吐沫,將隨身裝著乾糧的口袋朝楚言拋過去,同時乾巴巴對馮如道:“你再去找點東西回來給他吃。”
馮如此刻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急忙朝著遠處跑去。
幸好他們兩人都有著極為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此刻所選的地方,不遠處就有湖泊,附近也有山嶺,獵取野獸,極為方便。
要不了多久,馮如就扛著一條足足有門板那麼大的魚回來了,同時另一隻手還夾著一隻不知名的野獸。
楚言此刻正大口吞咽著趙吉之前拋來的乾糧,看上去整個人正吃得不亦樂乎,根本無暇顧及周圍發生的事情,但是事實上,在渡過了最初的極度饑餓之後,他此刻的狼吞虎咽,更多的是在偽裝。
事實上,他在悄悄觀察趙吉和馮如這兩人。
從剛剛馮如的行動中,楚言就看得出來,此人的境界,應該是真武境四重,至於趙吉,雖然一直沒有出手,但是能夠指使馮如去做事情,境界必然是要更高一些。
在小珮被帶走之後發生的事情,楚言因為處於昏迷之中,所以並不知曉,但是此刻有一點,他可以確認,那就是眼前這兩個男子救了自己。
並且以這兩人的境界實力,救下自己,必然是有所企圖的,不然的話,此刻也不會對自己有求必應。
不過楚言此刻卻不知道對方對自己到底有何企圖。
趁著此刻瘋狂吞食的功夫,楚言的大腦也在拚命運轉,回憶著之前零零星星的記憶。
雖然當時因為重傷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但是此刻在楚言的努力一下,一些畫麵,還是在腦海中漸漸明晰了起來。
“那兩個自稱是落霞穀的女人,好像將現場清理了一番,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提供我們身份信息的東西。”楚言心中沉吟,片刻之後,就有了計較。
心中盤桓一陣,有了主意之後,楚言就將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吃食上。
事實上,之前的那一頭野獸,遠遠沒有能夠填滿他的肚子,而且此刻他施展吞鯨獵靈大法,也的確感覺到自己的血氣得到了極大的補充,再加上此刻有人主動給自己源源不斷地提供食物,於是楚言沒有絲毫客氣,敞開懷來,來者不拒,全都塞進嘴裡,吞入腹中。
於是在趙吉和馮如兩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楚言又吃下去了之前足足四五倍的食物,讓馮如又接連跑了好幾趟之後,才心滿意足地停了下來。
此刻楚言可以清楚感覺到,之前吞下去的食物,此刻在自己腸胃凶猛地蠕動下,已經全部消化,化作熱烘烘的能量,注入自己四肢百骸。
帶來的效果,就是他的體力得到了全部的補充,並且身體變得越發凝練,血液變得雄厚,呼吸變得綿長。
雖然境界此刻還是真武境三重,但是楚言相信,要是現在再讓他遇上真武境四重的奪魄,絕對不會讓對方有絲毫使用真元符的機會。
深吸一口氣,楚言從地上一躍而起,向趙吉和馮如行了一禮:“多謝兩位前輩相救之恩,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他故意沒有說自己要報恩,就是讓對方開口,說出自己的目的。
趙吉目光閃了閃,沒有開口,馮如卻是已經按耐不住,道:“這位小兄弟,還沒請教你的名字,你又是因為什麼,會倒在那裡?”
“二位前輩,小子姓楚名言。”楚言回答道。
“楚嚴?”楚言剛說出性命,趙吉和馮如就刹那之間,變了臉色。
“哪個嚴?是不是嚴肅的嚴?”趙吉目光凝聚,厲聲喝道。
感覺到對方的殺氣,楚言心中也是一凜,暗暗緊繃了身體,不卑不亢道:“不是,是語言的言。”
“原來是這個言。”頓時之間,趙吉鬆了口氣,身體也不由鬆懈下來,和馮如交換一下眼神,露出一絲苦笑,自己有點太過緊張了。
楚言目光微動,看似不經意問道:“兩位前輩,請問一下你們說的楚嚴,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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