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方曉聚精會神注視著楚言。
但是楚言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甚至氣息都沒有波動。
觀察了一陣，方曉心中感覺到一陣失落。
“難道不是他？”
就在他心中疑惑的時候，楚言睜開了眼睛。
頓時之間，方曉感覺對方的目光，如同兩柄銳利的劍，一下子洞穿了他的靈魂。
方曉甚至在這一瞬間，全身血液都好似凝固，動彈不得。
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勉強一笑：“真的不是你嗎？”
“你猜。”楚言淡淡吐出兩個字，然後又耷拉下了眼皮。
這個回答，讓方曉越發茫然，無從推測。
楚言無論是肯定還是否認，都能夠讓方曉從中察覺到一絲端倪。
但是這個“你猜”。
這叫人怎麼猜。
方曉愣了愣，然後又換上了剛剛那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我看你眼生得很，是第一次來黑爐城嗎？
這個任務要去的相門汪洋，好像挺危險的。
如果你之前隻是真仙境二重的話，隕落的可能性很高。
但是現在你晉升到真仙境三重了，距離真仙境中階也就隻差一步，所以到時候會安全許多。”
絮絮叨叨說了一陣，又旁敲側擊想問楚言的來曆，但是楚言都沒有搭理他。
最後方曉也覺得無趣，嘿嘿笑了兩聲後，退回到人群之中。
楚言雖然一直閉著雙眼，但是神識外放。
對方的一舉一動，他比誰都要清楚。
楚言甚至知道，自己今天剛出現在那院子裡的時候，方曉就是關注自己的幾個人之一。
看來自己短短三天時間，從真仙境二重晉升到三重，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原本以為，這種低階的晉升，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但是聯係到那一片聖心寶樹的樹葉——
楚言的神識，再一次落在了方曉的身上。
第一個將這兩件事聯係起來的，不一定是這個方曉。
但他卻是第一個光明正大前來試探的。
楚言心中冷哼一聲。
看來有的人，還沒等到進入相門汪洋，就已經按耐不住了。
不過這一次吃癟之後，方曉也沒有再來楚言這裡找沒趣。
時間很快又過去一天。
這個時候，虛空通道內已經可以感覺到，溫度比起之前，又燥熱了許多。
如果說之前的感覺，是靠近一塊燒紅的烙鐵的話，現在的感覺，就是光腳站在燒紅的烙鐵上。
隊伍之中，那幾個真仙境二重的修士，都不得不展開護體真罡，或是使用法寶，來阻隔那灼熱的氣流。
這個跡象表明了，眾人距離相門汪洋已經很近了。
而且此時望去，隱隱也可以看到虛空通道的儘頭。
就在眾人心中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的時候，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了一個疑惑的聲音。
“那是什麼？”
這人話音剛落，原本穩固的虛空通道，突然劇烈搖晃起來。
不是顫抖，而是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