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不進去?”
商景剛剛進來就看到她了,她像塊石墩子,一動不動地蹲了十幾分鐘。
他這話問出來後,便看到小姑娘原本就垂著的腦袋更低了一點。
無精打采,垂頭喪氣,像一隻鬥敗了的鵪鶉。
過了很久,商景都以為她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她嗓音很輕地說道“要不是我太沒用,鳶鳶就不會受傷了。”
她難過自責了好幾天。
拂鳶昏迷的時候她還敢偷偷在外麵看著,現在醒了她反而忐忑起來。
她當然不會怪自己,她是對自己最好最溫柔的人。
可衛縈心裡卻不能原諒自己。
一直以來,她都太依賴鳶鳶了,隻要和她在一起,她就什麼都不用擔心。
明明在酒吧的時候,她還信誓旦旦說要保護她的。
就在她自閉的時候,頭頂上方突然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那晚你沒有出來求救的話,她可能傷得更重,到現在還沒醒。”
要是晏歲寒在這裡,估計鼻子得氣歪。
這個毒舌男不說話氣死對方就該謝天謝地了,居然還會安慰人。
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卻讓小姑娘黯淡的眼睛緩緩亮了起來。
是了,如果她當時不走的話,說不定還會拖累鳶鳶,出去找人幫忙反而是明智之舉。
大概因為他是晏琰的朋友,而且還開導了自己,衛縈恐懼抵觸的心理比對其他人要弱一些。
“我明白了。”她突然站直身體,非常鄭重地向他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先生,謝謝您!”
說完,她就小跑著往拂鳶病房的位置去了。
商景沉默了片刻。
她剛剛那個尊敬無比的架勢。
是他的錯覺嗎?總感覺她這舉動像是在對待爺爺輩的人。
九庭掛了五天暫停營業的牌子,今天終於開門了。
周珺翹首企盼地等了好些天,見人終於回來了,第一個上門去打招呼。
“鳶鳶呐,你這一聲不吭地關了幾天門,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
拂鳶請人坐下,又倒了杯茶放到她麵前,微微歉聲道“突然有些急事,沒來得及和您打聲招呼,讓您擔心了。”
她這段時間和周邊的商戶差不多都認識了,是周珺領著她一一去串門的,就怕她一個年輕小姑娘臉皮薄不好意思。
都是街坊鄰裡的,認識認識總歸是有好處的,都在這邊做生意,說不定哪天有要幫忙的地方。
著實對拂鳶很是照顧。
“沒事沒事,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有什麼要緊事。”周珺當然不會怪她,小姑娘平時那麼懂禮貌的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拂鳶泡的茶很香,周珺原本就是來客氣客氣坐一下,這會兒說了幾句話還真有點渴了,忍不住喝了兩口。
“這茶好香啊,一點苦澀味兒都沒有。”周珺平時不喜歡喝茶,難得把一杯茶喝完。
“是用山泉水煮的,我加了一點果蜜。”拂鳶解釋說,然後又幫她倒了一杯。
周珺喜歡甜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