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鳶捂了會兒脖子,左右動了動,剛準備回頭和被嚇傻了的梁越和另一個店員大姐解釋下什麼,抬眸便對上了一雙平靜無波的雙眼。
“……”
她這運氣是不是太差了些?
為什麼每次乾活都能被晏琰抓包??
她不理解。
讓她想想,該編一個什麼合適的理由。
她這邊還在絞儘腦汁,然後就聽到一個帶著哭腔的男聲顫巍巍地響起來“哥,我不是在做夢吧,真的是你嗎?”
阮遜白眉心一跳,站在那沒動。
“哥,我是阮阮啊,你不認識我了嗎?”阮逸卿雙眼通紅,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一樣,“也是,你都那麼多年沒回來了,認不出我也很正常。”
他自顧說著,然後突然一把捋起了袖子,指著自己胳膊肘旁邊的一道疤。
“你看,這是我十歲的時候,你帶著我從阮家大院裡翻牆出去玩,然後被隔壁李叔家的大狗給咬的,我當時哭了一個星期。”
聞言,拂鳶和裴忱都默默地向某人投去了注目禮。
見他還是不吱聲,阮逸卿眼睛更紅了,內心從委屈轉為了憤怒“你答應過會回來看我的,你不守信用,你是狗!”
“噗——”
裴忱立馬捂住了嘴。
對不起,他不是故意的,但是真的太好笑了。
阮遜白指節攥了攥,嗓音沉沉地威脅“再狗叫我拔了你一嘴狗牙。”
阮逸卿頓時破涕為笑,乖得不行,一雙無辜帶淚的狗狗眼可憐巴巴地看著人,讓人想發火都發不出來。
從小他就這樣,阮遜白不管去哪他都要跟著,不同意他就哭,就無辜可憐地一句話不說直勾勾地看著人,搞得他真是再硬的心都要被他的眼淚泡化了。
小孩黏人就是煩,大了還是一樣煩。
“回頭我再聯係你,彆跟過來。”阮遜白威脅他道,“不要和家裡說我回來了,否則我馬上就走。”
“我保證一個字都不說。”阮逸卿乖乖給嘴巴拉好拉鏈。
阮遜白點了點頭,然後拉著拂鳶就準備走。
她身體沒動,有些無奈地朝他眨了眨眼睛,眼裡滿滿的都是“你能不能先假裝一下跟我不熟啊”的意思。
他這才意識到在場還有另一個熟人。
晏琰從始至終沒開口過,目光一直在拂鳶身上,此刻在阮遜白拉著她的手上。
不光是晏琰,阮逸卿也好奇地盯著麵前這明顯關係很親近的兩人。
他才不搞什麼都憋在心裡那一套,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哥,你和晏琰的小紅顏什麼時候認識的?”
“今天剛認識。”
“認識八年了。”
二人異口同聲,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答案。
拂鳶“……”
哎,心好累,好想死一死。
阮逸卿這個傻孩子根本沒意識到修羅場,還繼續戳好兄弟心窩子“那不是比晏琰認識的還早?”
“嗯。”
阮遜白看向麵前身高外形都完全不輸自己的男人,終於第一次正式地和闊彆多年的故人打了招呼“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
晏琰自然不會失了禮數,即便再想知道,此刻他都要克製住。
他主動問候“這次是回來辦案的嗎?”
“不是,來看她的。”阮遜白抬了抬女孩子的手,神情十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