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的石屋旁,此刻火光通明,炸開了鍋。
“你是衛縈?”
莫成的一句話,瞬間就激起了民憤。
那個膽大包天逃離仁杉的叛徒,害莫成毀容差點葬身火海的罪魁禍首,居然還敢回來!
“把她抓起來!”
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嗓子,隨後一群人頓時蜂擁而上,卻被一聲槍響驚得停下了腳步。
“我看誰敢過來。”阮遜白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冷聲道,“你們誘騙拘禁未成年少女,對其毆打恐嚇,已經嚴重觸犯法律了知道嗎?”
“警察?”莫成突然笑了,對身邊人說道,“真新鮮啊,多少年沒見過警察了。”
左右的人跟著接腔。
“哈,誰說不是呢,這小子這麼年輕,一看就沒經過事。”
“上一個來這裡滿口正義的警察,現在墳頭草都兩米高了吧?”
“嘻,我們仁杉除了山神大人,誰都不怕,他還想嚇唬咱們,天真。”
…………
這些人,何等囂張狂妄,目無法紀。
但很顯然,他們對於這種事已經司空見慣了,人命對於他們來說輕賤得很,仿佛弄死個人就如同砍柴除草那麼簡單隨意。
這麼個與世隔絕發展落後的小鎮,難道就憑著那從來沒有人見過的山神,就連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都覺得是天經地義?簡直被洗腦荼毒得不輕。
拂鳶一時都有點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古人了。
這位神秘的據說是山神使者的鎮長,放在從前少說也得是個妖言惑眾的國師級彆,隻憑著裝神弄鬼和一張巧舌如簧的嘴,就可以哄得君王百姓對其言聽計從,予取予求,而這鎮長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人生讓人死。
她抬眸看向山間深處,心中便有了思量。
就在一群人鬨哄哄地要對他們喊打喊殺的時候,幽靜漆黑的山林間,突然刮起了一陣風,將眾人手中的火把吹得搖搖晃晃,火苗亂竄。
隨後,躥動的火苗突然燒著了一個人的頭發和衣服,嚇得他頓時吱哇亂叫起來。
其他人見狀連忙過去幫他撲火,那人倒在地上來回滾了好幾圈,火卻依舊燒得旺盛,一點都沒有滅的架勢。
“還不快去弄點水來!”莫成陰著臉踢了瘦高個一腳
,“想看著阿雄被燒死嗎?”
瘦高個連連稱是,忙不迭地找水去了。
一道輕軟的女聲卻叫住了他“不用去了,這不是沒事了嗎。”
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男人不知何時安靜了下來,臉上一片通紅,衣服被燒得破破爛爛,頭發也被燒了個乾淨。
奇怪的是,他被燒了那麼長時間,除了臉特彆紅,身上居然一點也沒被燒傷。
真是出怪異了。
怪事偏偏又發生在深夜,膽子小的人此時自然要疑神疑鬼了,仔細看去,周圍的樹影像是無數個人站在那裡,黑夜深處仿佛有一隻隻眼睛正在注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