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女孩埋在他懷裡悶悶出聲，嗓音又嬌又軟，“我淩晨兩點就醒了。”
醒來後就再也睡不著，腦子裡總想些瘋狂的事情，她就找了一部據說非常恐怖的電影打發時間。
雖然影片枯燥乏味，但她還是堅持看完了，結束後天還沒亮，她就換了衣服出去跑步，過了很久興奮的大腦才慢慢平靜下來。
拂鳶的音色偏甜，軟下語氣撒嬌的時候更甚，是連女孩子都抵抗不住的甜蜜武器，更彆說是極少見到她這副撒嬌粘人模樣的晏琰。
他心底像是被一隻柔軟調皮的小手輕輕撓了兩下，一時間都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了，扶在女孩腰上的手往上，輕輕撫摸著她的脊背，像是在安撫她低落的情緒。
“是不是做噩夢了？”晏琰怕她站久了累，便帶著她一起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下次再睡不著，可以來找我，或者我來找你好不好？”
他捧住女孩的臉蛋仔細看了看，麵色紅潤，眼神清亮，眼瞳黑白分明，裡麵沒有一根紅血絲，眼周也乾乾淨淨的。
精神狀態很好，倒是完全看不出失眠的樣子。
他以為拂鳶是初次失眠，殊不知她這種狀態已經持續好一陣子了，隻是她哪怕很久都沒有睡好，外表還是看不出來任何異樣。
即便晏琰是很厲害的心理醫生，短時間裡恐怕也無法察覺出來，她這段時間的內心世界已經病得有些嚴重了。
隻是她偽裝得太好，絲毫沒有露出破綻。
“三更半夜的也能去找你嗎？”
拂鳶彎彎眼睛，笑著用下巴去蹭他的掌心，像隻懶洋洋露著肚皮求主人愛撫的貓咪“你想陪我一起失眠啊？”
“不想讓你一個人睜著眼睛等天亮。”男人低聲回道。
他微微傾身過去，額頭輕輕抵著她的，視線相接，呼吸相觸，一字一句地緩緩開口“我在的話，拂鳶是不是就不會害怕了？”
話落，女孩帶著笑意的雙眼頓時顫了顫。
拂鳶怕黑，怕孤單，這是晏九庭在她還是花的時候就知道的事情。
可今世的晏琰不知道，也不應該知道。
拂鳶抬手摸摸他的眼睛，輕喃出聲“你不是不是又想起來什麼了？”
“沒有。”晏琰說，“隻是潛意識地認為，可能我真的是他，前世的我，應該很愛很愛你。”
因為曾經的刻骨銘心，所以哪怕輪回轉世後，那些深刻的記憶還是在影響著他。
晏琰在她麵前從來不吝於說情話，反倒是拂鳶似乎一直都是被動承受給予的一方。
女孩看著他良久，突然就抬手掩麵，低垂著腦袋，一副傷心要落淚的模樣，頓時讓晏琰措手不及起來。
他凝眸低首，想要湊過去看看她有沒有在哭，下一秒就聽到拂鳶帶著十分委屈的嗓音開口道“怎麼辦？”
晏琰身體都僵住了，剛準備組織語言道歉，就對上女孩一雙水光瀲灩的眼睛。
“我被你感動得有點想哭誒。”
也不知那眼底的水光是未聚集的淚，還是她的眼睛原本就很水潤，一閃一閃的，把晏琰的一顆心也閃得忽上忽下。
隨後，她的下一句話又立刻把晏琰搖搖欲墜的心臟解救了回來。
她笑得像隻狡猾的小狐狸，軟唇貼在他的耳畔曖昧地廝磨吐息“但我現在……更想親你。”
晏琰身上還穿著白大褂，是醫院裡最常見那種統一定製的樣式，簡潔寬鬆，他裡麵隻穿了件黑色襯衫，扣子係到了最上麵的一顆，嚴謹又正式。
怪他身材比例太好，如此普通尋常的工作服都能被穿出來一股禁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