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裴忱照例在拳擊館撂翻了一群職業拳手。
一番大汗淋漓之後,他拿著浴巾去了後麵的泳池。
修長矯健的身軀在深藍的泳池裡來回滑動,幾縷陽光從上方投射下來,撒在男人水光粼粼的強勁背肌上,如同一條頑固倔強奮力逃脫人類捕殺的美麗人魚。
幾圈遊下來,體內的那股燥熱降下來後,他踩著角落的梯子緩緩走上來,浴巾隨意地搭在還往下滴水的腦袋上。
他的身體看起來並不強悍健壯,相比較大多數的練家子來說,他這個體格算得上瘦弱。
白皮薄肌,身材勻稱,是女孩子比較喜歡的那種,有肌肉但看起來很漂亮,不是很凶悍誇張的大塊頭。
但對於裴忱來說,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天知道他多喜歡歐野那種魁梧壯碩的猛男身材,十四歲以前,他的夢想是當一名職業拳擊手。
隻是自從當年四肢殘廢斷骨再生,他能長到185都是奇跡了,更彆提練什麼肌肉。
“小裴少。”拳館的負責人袁曾過來了,彎腰在他耳邊說道,“裴大少在外麵等您十幾分鐘了。”
知道他遊泳時不喜歡被打擾,袁曾看到他上岸立馬就過來通報了。
正在擦頭發的男人聞言動作一頓,俊朗帥氣的一張臉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叫我什麼?”
袁曾神色一僵,頓時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諂媚賠笑“瞧我這張嘴真是該打,裴少千萬彆跟我一般計較。”
裴家兩位少爺向來不和,這是圈裡人都知道的事情。
隻是裴忱是個混不吝,比起穩重謙遜的裴律,那些人雖然表麵上敬重他,背地裡還不知道把他說成什麼樣。
當年他被綁架撕票,所有人都認為他死了,連裴欽這個親爹都快放棄了,隻有裴律依舊在大海撈針似的找人,可見他對這個弟弟的感情有多深厚。
可裴忱卻是個不識好歹的,回來之後不但性情大變,對這個哥哥更是整日惡語相向恍若仇人。
眾人隻道他哭的日子還在後頭。
照如今的形勢,裴家偌大的家業今後必然會交給裴律。
而不學無術整日隻知道玩樂享受的裴忱,再這麼和父兄僵持對抗下去,將來說不定什麼都落不到。
裴忱對此隻想嗬嗬兩聲。
搞得他多稀罕裴家一樣。
袁曾在旁邊候了半天,裴忱才翻了件黑t和運動短褲套上,一出門就在沙發上看到一身筆挺西裝人模狗樣的男人。
他倒是有耐心,等了這麼長時間表情還很是淡定從容,端得是一副謙謙君子成功人士的做派。
“喲,稀客啊。”
裴忱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過去了,大喇喇地在他對麵坐下“裴少爺今天來此是有何貴乾啊?正巧路過還是奉旨公乾?”
裴律身後的助理不著痕跡地翻了個白眼,內心腹誹這二少爺張嘴就是酸不拉嘰陰陽怪氣的調調,難怪不討喜呢。
彆的不提,裴律的臉皮和城府裴忱是服氣的,這樣還能笑著跟他說話。
“小忱,你現在說話還挺有意思的。”
小個屁,惡心死了。
裴忱皮笑肉不笑地對著前台吆喝“真是沒眼力見,裴少爺來半天了水都不知道上,快把我珍藏的那瓶八二年的雪碧拿過來讓裴少爺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