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嗎?
晏琰不覺得自己是在吃醋。
他隻是不想拂鳶的心裡被除他以外任何無關緊要的東西所占據。
更何況他再清楚不過,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的小花眼裡心裡從來隻有自己一人。
他也亦然。
他隻是不想看到她眉頭緊鎖為另一個男人分神煩憂的樣子。
晏琰握住她的手,神色認真道“記得從前你向我承諾過的事嗎?”
“無論任何事情,隻要我想知道,你都會事無巨細告訴我。”
她當然記得。
拂鳶輕輕點頭,還未開口,便聽男人接著問道“那能不能告訴我,你去駱小姐那邊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拂鳶一怔“你怎麼……”
晏琰無奈笑笑“你從她那裡回來以後就有些心不在焉,隻是你沒說,我便不好多問了。”
他向來最是細心周到的一個人,何況是心尖上的姑娘,自然無時無刻不在關注她。
隻是見她聽到季棠反應那麼大,晏琰卻是沒辦法再無動於衷了。
拂鳶沒想到他早就看出來了,想到他一直在擔心自己卻因為尊重她的意願憋到現在都沒問,一時心疼又內疚的。
“我沒想瞞著你,隻是這事情說起來有些複雜。”
拂鳶就把先前半路被人堵截,一直到東西被人提前拿走的事言簡意賅地講了一遍。
說完她眉心又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他一定是想拿東西來要挾我,然後再答應他什麼不平等條約。”
不得不說,拂鳶雖然恨毒了這個家夥,卻也是最了解他的。
“人還沒來你就先自亂陣腳了?”
晏琰兩手扶在她的肩膀上,視線平齊,他的目光沉靜又溫柔,連帶著她眼底那一絲煩躁似乎都被抹平了。
拂鳶不自覺地看向他的眼睛,那裡麵永遠強大堅定,仿佛任何困難險阻都無法將其擊垮。
耳邊有風聲,還有其他人的說話聲,分明是嘈雜紛亂的,她卻仿佛隻能聽到眼前這個人的聲音。
“拂鳶,你是不是忘記了?”
“什麼?”
“你已經不再是那個孤苦無依心中隻有仇恨怨懟的花妖了。”
男人輕輕捧住她的臉,嗓音近乎蠱惑地看著她道“那個傷害過你我的惡人,也被你親手誅殺了,你為我們報仇了,對嗎?”
拂鳶怔怔地看著他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晏琰似乎哪裡變得不太一樣了。
明明還是那張熟悉的臉,熟悉的眼神,可他給自己的感覺,卻像極了……
“你已經脫胎換骨重生了,那個人也隻是季棠,前塵往事已經翻篇,此生你們隻是陌生人,僅此而已。”
“所以你不要在他身上傾注太多的精力,哪怕是恨意也不要,好不好?”
他全程說話的語氣都很輕,像是隱居世外的高人在為迷途知返的囚徒洗滌心靈。
他想告訴她,今生他們會一直好好的在一起,她不用時時刻刻像驚弓之鳥一樣擔心自己。
退一萬步來說,無論是往前數多少世,他也從未輸給過那條蛇。
“好不好?”男人極少會向她要什麼承諾,雖然拂鳶從來不會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