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大人的意思劉小姐可能誤會了!”正當閻啟整個人急得額頭都冒汗了的時候,一個三十來歲,一副文質彬彬書生意氣的樣子的官員站了起來,他為閻啟解釋道,“閻大人沒有瞧不起女子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家中男女應各有分工。自古以來都是男主外、女主內的。若天下女子都如劉小姐所說,與男子一出門在外,家中事物該由何人操持?比如一來,必將引起家中亂象從而導致國家動亂啊!”
喲謔,給她戴大帽子?婉寧不由勾了勾唇角看向一旁的明霆。
“這位是京兆府尹馮淵馮大人,也是右相大人的得意門生及東床快婿!”明霆馬上領會了婉寧的意思,給她介紹道。
“馮大人啊,久仰久仰!”婉寧笑著給馮淵行了一禮。馮淵,永和二十六年的狀元,當時閻啟是那屆科舉的主考官,也就是馮淵的座師了。當年閻啟很欣賞這個年輕又有些學問,為人處世也不錯的學生,於是就把自己的長女嫁給了他。馮淵也沒辜負閻啟的期望,不過十來年,就憑著自己的本事加上閻啟的提攜,坐到了京兆府尹的位置。“馮大人,若論學問,小女子自是不敢在您麵前顯擺的,但你剛才說的話,我卻不敢苟同!”
“那本官倒是想聽聽劉小姐的高見了!”馮淵也不惱,一副很是有禮的樣子開口道。
“所謂男主外、女主內,其實更多的是平常百姓之家的說法,因為男子力氣大,所以要出去耕作,女子就在家裡操持家務,這樣才能保證他們過日子所需。但真到了如同馮大人這般人家,家中難道還真的需要夫人操持家務麼?”婉寧笑著搖頭,“夫人在家中也不過是看看賬目罷了,其餘自有家中仆從去做!這點子事情,真扯不上亂家之說!而且我記得馮大人的夫人,當年右相家的大小姐,那可是當年我盛京第一才女啊!說句馮大人您可能不愛聽的話,您要是真與您夫人比一下,真不定是哪位才能更高呢!像您夫人這般才華,隻放在後宅看看賬本,豈不是浪費?”婉寧邊說邊看了坐在馮淵邊上一身氣度高華、大氣雍容的夫人。那夫人看到婉寧的目光,笑了笑低下了頭。
“劉小姐這說的,家中雖有仆從,但也必須得有人坐鎮才能安穩吧?”馮淵不由皺了皺眉,“若遇到急事,家中沒有主事之人,豈不是壞事?”
“看馮大人您這話說的!平時也沒見您把您夫人看這麼重要啊!再說,您家中是真的人口凋敝至此隻有一男一女兩個主人了麼?”婉寧不由憐憫地看了看馮淵,“再說了,就算真的要留下一人在府上,為什麼不能是男人呢?如果家中女子比男子本事大,自然可以女子主外,男子主內。這不是能讓家中很好地發展麼?”
“這,這怎麼可以!”馮淵到這時候終於是維持不住臉上淡定的表情了,“男子漢大丈夫,怎可留在家中?女子再有本事,也不能壓過男子吧?”
“……嘖嘖嘖,馮大人這就淡然不了了?我們不是一直都奉行擇優而取的規矩的麼?那這放在男女之間怎麼就行不通了?”婉寧笑道,“我從頭到尾也沒說要女子取代男子吧?我是想給女子一個公平讀書學習的機會,大家公平競爭不好麼?”
“女子,女子怎麼可與男子一起讀書學習?女子男子一同學習,這不是亂了麼?”馮淵一時間被婉寧說的都有些口不擇言了,“女子與男子在本身性格上就有差異,不能讓他們接受同等的教育啊!陛下,此風絕不可開啊!”馮淵也有點怕了婉寧的牙尖嘴利了,乾脆不和她說話了,直接對著皇帝說道。
“咦–”婉寧看著馮淵,臉上露出了鄙視的神情,想擺脫她?想都彆想!“馮大人啊馮大人,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謙謙君子來著,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一般男子,聽到我提議的讓女子和男子一同讀書學習,不是應該想著,我要更努力,絕對不要輸給女子才對麼?你倒好,怕男子輸給女子,乾脆不給女子學習進步的機會!我的天,你在家中該不會不允許家裡的女子讀書學習吧?你該不會怕自己輸給家中的女子,拚命打壓她們吧?咦,大家要看清楚這人啊,這個詭計多端的狗男人啊!他會打壓家中女眷的啊,你們想與他家結親的,尤其是想把閨女嫁到他家去的,可要小心注意了啊!”
詭計多端的狗男人?!!!馮淵隻覺得天降一口大鍋直接就扣在了他頭上!他什麼時候打壓家中女眷了?“劉小姐!你可彆亂說!本官何時打壓家中女眷了?又何時不讓家中女子讀書學習了?我隻是覺得女子應有女子柔順和婉的樣子!”馮淵被婉寧這麼一番話說的,臉上都是掩不住的怒氣,“至於家中各人的親事,就不勞劉小姐費心了!隻是如劉小姐這般牙尖嘴利、毫無女子德行的人,本官家中是絕看不上的!”
“哦,這樣啊!”婉寧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著看向另一邊,“明笙,馮大人說我牙尖嘴利、毫無女子德行呢,你怎麼看?你看得上我麼?”
“當然看得上了!婉寧妹妹你彆聽他亂說,我就覺得你這樣挺好的!”明笙連忙開口。
“哦!馮大人你看,七皇子他覺得我挺好的!剛才陛下也下旨想讓我當他兒媳婦來著呢!看來你的眼光比陛下七皇子都高啊,我這樣的你還看不上呢!”婉寧笑著開口,“按您這麼高的眼光和標準,我是不是還得給您磕一個喚您一聲萬歲萬歲萬萬歲啊!”
“陛下!臣絕無此意啊!劉小姐她亂說的,她汙蔑臣啊!”剛才婉寧一開口,馮淵心裡就是一突,這一下子把他嚇得三魂沒了七魄。馮淵此時真恨不得回到自己剛才說話之前,想狠狠給自己兩個耳光,你說你惹這煞星乾嘛!
“馮淵,你竟然敢藐視皇家,收監候審吧!”皇帝有些不滿地看著馮淵,他皇家都認可的兒媳婦你一個大臣有什麼資格嫌棄?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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