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趙盼兒在人群中,一個一個指出來用功四個見勢不對就想躲的男人,可他們又能躲到哪裡去呢?“前天傍晚,他們四個,趁我一個人上山撿柴火,一起強迫了我,對我耍了流氓!這個人,他後背被我抓了好幾道。這個人,肩膀上被我咬了一口……”
趙盼兒似是一點也不在乎了,甚至她臉上還帶上了笑容,不緊不慢地指出來了欺負她的那幾個人欺負她的證據。
“趙知青,你瘋了麼?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啊?你這樣你自己也毀了,你不知道你以後怎麼有臉活下去啊?我不是說了我會娶你的麼?你還想怎麼樣啊!”被趙盼兒指出來的那幾個人馬上被公安們抓了出來。他們也知道,他們完了!他們做的事並不難查,一查出來流氓罪隻能吃花生米!
他們不明白,明明他們算計好了的啊,哪有一個年輕女孩子會願意講出自己身上發生的這麼恥辱的事情?不應該被他們拿捏住然後嫁給他們中的一個,然後像個麵團子一樣任他們捏圓搓扁,怎麼會出這樣的意外?
“是你們犯了流氓罪,是你們該死!我為什麼要羞恥?你們幾個畜生不羞恥,我有什麼好難堪的?”趙盼兒輕輕擦了擦自己臉上不知道是太過激動還是悲憤流下的淚水,語氣出奇的平靜,“我從一個朋友那裡聽了一個故事,她說……我知道你們想乾什麼!你們無非就是在賭,賭我是一個在這裡無依無靠的人,賭我一個小姑娘為了自己的名聲隻能忍氣吞聲,隻能任由你們得寸進尺地欺負。可我不!我不會讓你們賭贏。哪怕我會因為名聲這輩子都沒辦法抬起頭來做人,我也要把你們幾個畜生送去監獄!我也不想讓以後再來的任何一個女知青再遭受我經曆過的這些!隻要能把你們送去槍斃,隻要能讓後來的人都安全,一切都是值得的!”
“天,天呐,盼兒她……”許瑩聽到一半已經捂住自己的嘴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天趙盼兒身上發生了這麼可怕的事情,如果那天她不偷懶,陪趙盼兒一起,那麼是不是……又心疼又懊悔的許瑩邊哭邊不停地搖頭。
“她很勇敢,這些事情不會打倒她,她會成功的!”小梅看著越往後說慢慢地把頭抬了起來,麵色越來越堅毅的趙盼兒,心中對這個女孩子升起了濃濃的敬佩。
“趙同誌,你放心,這些畜,人,隻要查明,一個都不會有好結果的!”楊妙也是個女人,對於女性遭遇的事情,天然能產生比較強的共情。對於趙盼兒的經曆,她滿滿的都是心疼。又對於她就算是自己遭受了不幸,也想為後來的人掃平障礙的高尚品性由衷的敬佩。
其餘幾個公安,對於趙盼兒的經曆雖然沒有楊妙那般同情,但也紛紛表達會儘快辦完一切手續,還她一個公道!
“公安同誌!我也要報案!”“公安同誌,我……”……
讓公安和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趙盼兒開了這個頭後,陸陸續續竟然有許多人都站了出來,有些人不顧身邊人的阻攔,跌跌撞撞著跑了出來。細一數,不下有二十個年輕女子,看樣子都是村裡的媳婦,有好幾個甚至都是大著肚子的。她們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那就是都是這些年來到青山大隊下鄉的知青!
人這種生物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在自己一個人深陷泥潭看上去絕望毫無辦法的時候,他會陷入痛苦,會哭泣悲傷,但卻不會想著去掙紮試試看能不能掙脫。但隻要有一個人帶頭,像人展現出你隻要用力掙脫,是有可能掙脫這泥潭的,那看到的人就會拚命地掙紮、反抗。這就是帶頭作用啊!
嘶–幾個公安都被這情況嚇到了。女知青下鄉有可能會受到欺負,這他們有時會聽到這種消息,但一直以為這隻是個例。剛才趙盼兒的事,他們也隻以為是這一個的情況,沒想到,這是整個大隊都有問題啊!不然這麼多女知青出事,大隊的人會一點都不知情?
“砰–”當其他公安還處於震驚中時,周國偉拔出了腰間的槍,往天上開了一槍,“怎麼,想對我們動手?我們來這裡可是整個公安局都知道的!”原來是魯力看事情已經鬨大了,就想招呼大隊裡的一些青壯年一起,用暴力把所有人都鎮壓。但周國偉老公安反迅速,馬上掏槍威懾,“你們如果敢光天化日襲擊公安,那就彆怪我們手裡的槍了!”隨著周國偉的話,其餘幾個公安也都掏出了槍,一臉戒備的樣子。
“公安同誌,誤會,誤會,我們怎麼可能襲擊你們呢?”魯力訕笑著開口,論智謀,他是遠遠不如胡誠的。往日這邊也一直都是胡誠定主意,他在旁邊幫著。這回胡誠一出事,他就整個人都扒瞎了,這趕鴨子上架的,麵對這種情況都急得昏了頭,做出了不理智的行為。
“楊妙,諸時,你們把受害者都聚集保護起來,把那些主要犯人都指認出來,綁上。隻帶主要的犯人,其餘的等回了公安局做了筆錄之後再說!拿好你們的槍,如果有反抗,開槍!”周國偉知道,他們幾個現在的情況很危險。這大隊的人都不是什麼善茬,他們隻有四個人,萬一村民們暴動起來,他們哪怕有槍也控製不住的。現在隻能趁村民們還對槍支天然有畏懼不敢說話時,速戰速決,把人控製住,帶走!
“我是知青,我來幫忙!”讓小梅她們意外,齊紅河竟然從人群中站了出來,飛快地衝向曬穀場邊上的小倉庫裡,很快就從裡麵拿出了一大捆麻繩出來。其餘的男知青們見狀,也都紛紛上前幫忙。
魯力的能力確實有限,這時候他隻會憋屈地站在那兒,看著周國偉的槍口對準著他,什麼事都不敢做。
很快,女知青們就把那些傷害過她們的主要犯人指認了出來。那些人被麻繩把雙手反綁在了身後。被指認出來的犯人足足有三十七人,放在這個總共隻有三百來人的青山大隊這個數字是很可怕的。他們幾乎占據了這邊近五分之二的青壯年男人了。而這些,僅僅隻是主要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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