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飛根據呂杉杉的來信,順利地找到了飛雲閣舊址。青山之中依稀還能見到一些荒廢的建築。他的親生母親莫曉曉就曾在這裡成長,曾經的人間仙境現在已是滿目荒涼。
他慢慢地走著,看著周圍荒廢的建築,想象著母親在這裡生活的點點滴滴。從青澀少女成長為一代掌門,雖然腦海中並沒有關於親生母親單曉曉的記憶,但他心中已自然而然地刻畫出了母親的形象。
一路前行,來到了一片百花叢生的山穀之中,這裡曾是飛雲閣的靜修之地,名為“百花穀”。在山穀中的一片湖泊前靜靜地佇立著四座墳頭,墳前有碑卻無字。呂杉杉信中曾告訴呂飛,其中兩座是如煙為他們的親生父母立下的衣冠塚,另外兩座才是秦明和婁雨煙。
四座墳墓打掃得很乾淨,墳前擺滿了鮮花。呂飛點上隨身攜帶的香燭,分彆插入四座墳前跪了下來。他默默地叩首沒有說話,心中卻暗暗下定決心,至親的血海深仇他會一一討回來,不管敵人有多麼強大。老黃馬也安靜地走到秦明的墳前,一雙前腿跪了下去,眼中流下了幾滴淚水。
呂飛默默地跪著,一位女子輕輕地來到他身後。數年未見如煙越發的成熟了,她幾乎每隔兩三天就會到婁雨煙的墳前來坐上半日。
當年從邊城回蜀後,她召集回飛雲閣以前的一些門人,暗中重建了飛雲閣。數年時間下來,已經小有規模,隻是對外卻稱為雲宗。這幾年來如煙刻苦修煉,她的劍法已趨於大成,隻是苦於沒有高深的心法陷入了瓶頸。
如煙和呂飛在百花穀待了整整一夜,這一夜他們喝了不少酒,聊了很多在邊城時的往事,當聊到呂飛小時偷看如煙洗澡時,呂飛居然罕見的臉紅了。
第二日,呂飛定要和如煙一起去看看現在的雲宗,如煙拗不過隻好帶他前往。
二人剛回到雲宗,一名弟子便略顯慌張地向如煙稟告“宗主,他們又來了,現在正在前堂賴著不走,非要見你。”
“你帶呂公子去後堂休息,我去處理。”如煙吩咐道。
“有什麼事嗎?”呂飛見如煙臉色難看。
“沒事,你先休息,我去去就來。”說完如煙便向前堂而去。
呂飛心中疑惑,便向那名弟子打聽起了原委。
原來為了生存,雲宗也會經營一些店鋪酒樓之類的買賣,雖然生意一般,但也能勉強支撐起宗門的日常開支。
就在前一段時間,雲宗花大價錢盤了一處黃金地段的酒樓,但哪曾想接手還沒幾天,麻煩就找上門來了。原來酒樓的前任老板,欠了彆人一大筆賭債,早已將酒樓給抵押了出去。
而他所欠之人竟是漕幫的一名堂主,名叫趙虎。此人心狠手辣,貪財好色,外號喪門星,一手斷門五虎刀罕逢敵手。
漕幫在江湖上勢力不小,手下號稱有五千幫眾,把持著後蜀到東吳的航運生意。鹽鐵走私、航道運輸他們都有參與,所以一般的江湖勢力是不太敢招惹他們的。
如煙也不想與漕幫產生衝突,於是便又湊足了五千兩將前任老板所欠的賭債給還上了。哪知這趙虎見到如煙姿色過人便起了色心,硬說那賭債利滾利已經滾到了兩萬兩,若是不還銀子就要如煙嫁他為妾。之後便三天兩頭地來雲宗死纏爛打,為了避免衝突,雲宗上下都是一再忍讓。
呂飛了解完事情原委後,心中大怒,居然敢打如煙的主意,他決定好好整治一下這個趙虎。
來到前堂,呂飛見到一名精瘦男子正坐在客位上,色眯眯地看著如煙,他的幾名手下正在趾高氣昂地逼迫著雲宗眾人。呂飛二話不說,抄起旁邊一條板凳,對著那幾名手下模樣的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通亂打。那幾人哪裡是他對手,當場就被打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哪兒來的野小子,竟敢行凶?”趙虎見手下被打,唰的一聲抽出腰間虎頭刀大聲喝問。
“行凶,老東西,敢動我的女人,今天小爺活劈了你。”話音一落,呂飛便抽出陌歌衝了上去。
趙虎見這少年凶悍異常,不敢大意也提刀迎了上去。兩刀相接,趙虎手中大刀瞬間就被劈成了兩截,他心中大驚,這虎頭大刀厚重有力,若非神兵利器哪裡斬得斷。
雖然兵器被斬斷,但趙虎畢竟是二品高手,手持半截斷刀並不慌亂,避開呂飛手中短刀的鋒刃和呂飛纏鬥了起來。
交手十餘回合趙虎見討不到便宜,避開呂飛的一刀後就此後撤收手。
“怎麼,你雲宗仗著此人想要欺辱我漕幫不成?”趙虎將漕幫抬了出來。
呂飛本想繼續再戰,卻被如煙給攔了下來。
“趙堂主,怕是你仗著漕幫勢大,要欺辱我雲宗才對吧。這位公子隻是到我雲宗做客,有什麼事你衝著我來就好。”雲煙不想將呂飛牽連進來。
呂飛這時也冷靜了下來,這事必須徹底解決,不然他離開之後,這趙虎肯定會仗著漕幫勢力欺辱如煙。
“好,既然你要講道理,那我便陪你講講道理。”呂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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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雲宗既然盤下了那酒樓,這兩萬兩債務自然也要著落在你雲宗身上。我是很講道理的,還清欠債我掉頭就走,若是沒錢,也行,我隻是想與如煙宗主結為百年之好,這樣就不分彼此,債務自然也就一筆勾銷了。我堂堂漕幫堂主也不至於辱沒了如煙小姐吧。”趙虎說得頭頭是道。
“兩萬兩白銀,我可以給你,但你得有本事拿去,既然你這是賭債,那我就和你賭一把。”呂飛想要一次性解決問題。
“哈哈,口氣不小,兩萬兩白銀,你憑什麼和我賭。”趙虎說道。
“就憑這把短刀如何?我也不多要,作價四萬兩。贏了你拿走,輸了兩萬兩一筆勾銷,你還倒輸我兩萬兩,敢不敢賭?”呂飛說道。
趙虎聽呂飛用那短刀做賭注,立刻心動,江湖中人誰不想擁有一把神兵利刃。他剛剛已經見識過了,這把短刀絕對是神兵利器,價值遠遠超過四萬兩,略微思索之後他便應了下來。若他知道此刀乃是武奕所贈,哪怕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打它的主意。
“好,那就賭骰子,點大者勝。”趙虎也是賭場老手,對自己擲骰子的手段很是自信。
呂飛正也正想賭骰子,聞言自然不會反對。
定好賭約拿來骰子,趙虎先擲。他運用手法擲出了個五五六,十六點已經很大了,幾乎可以說已經勝了九成,趙虎得意地看著呂飛。
接過骰子的一瞬間,呂飛將早已藏於袖中的灌鉛骰子掉了個包,這幅骰子在他手中早已練習得無比純熟,可以說要多少擲多少,絕無失手。
他毫無意外地擲出了三個六,趙虎臉色難看之極,卻也無話可說,當即便要帶人離開。
“等等,兩萬兩還沒付賬就想走?不給個交代今日休想出得了雲宗。”呂飛非常強勢。
“今日沒帶現銀,改日還你。”趙虎現在隻想離開。
“可以,立個字據,今日便放你離開。”呂飛說道。
趙虎隻能當場立下了字據,他心中早已打好算盤,今日離開之後,以他在漕幫的勢力,定要帶齊人馬要了呂飛的命,哪裡還會還錢。
收好字據,呂飛也不再為難趙虎放他離開,他心中也已經有了打算,不會給雲宗留下這個麻煩。
“你說誰是你的女人?”如煙忽然問道。
“咳咳,哎呀,胸口疼,受內傷了,我去後堂調息調息。”他額頭冷汗都下來了,趕緊向後堂溜去。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話。”如煙看著他逃走的狼狽樣,心中很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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