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南北十二州,正是呂飛父親呂超當年率領的征西軍鎮守的地方,囊括了後唐將近四分之一的疆域。呂飛想要西京十二州並不是隨口而說,他想追趕父親的步伐,達到父親的成就,再告訴仇人他就是呂超的兒子,來為父母報仇了,來完成他父親未儘的目標了。
李修聽完呂飛的要求,疑惑地問道“王爺為何要西京十二州,而不選擇鄰近東吳的疆土呢?”
“這就不勞殿下操心了,西京十二州交給我,不是還省卻了殿下成為唐皇之後麵對西遼的壓力了嗎?”呂飛說道。
事實也的確如此,西遼兵強馬壯,明麵上一直和後唐兵戎不斷,李修並不清楚李彥和蔣嘯天的暗中勾結,所以覺得呂飛所說確實不錯。至於十二州的疆域與唐皇之位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兩人當即擊掌為誓,算是初步達成了盟約。
接著呂飛掏出一封信件交給了李彥,說道“聽說大皇子在武州已經苦戰一年有餘,這封信和他又關,怎麼利用你自己決定。”
這封信件正是呂飛在北燕王子府盜來的李彥親筆寫給馮驍的密信,信中透露了大皇子李陽的軍情。
李修看過信後大喜過望,有了這份證據,他完全可以說動李陽助他對付李彥。
之後,呂飛又和李修密謀了很久,商定好了許多細節,在起事之前,呂飛會代表東吳給予李修金錢和人手方麵地支持,李修則要在上京秘密地培養起一支自己的勢力,等到時機成熟,呂飛會率軍直取上京,而李修也將在關鍵時刻發動雷霆一擊,屆時內外夾擊一舉將皇城拿下,然後東吳也會出兵協助李修控製外部局勢,則大事可成。
二人商議妥當之後,呂飛便離開了李修的府邸,會合無名回返東吳。
此番上京之行,呂飛本為杉杉而來,卻意外地和李修達成了協議,令他不虛此行,這將是他複仇之路上重要的一步棋子。
回到鄆城之後,呂飛立刻差人將此信息送達給遊明遠知曉,好讓他早做準備,屆時配合起事。
之後呂飛找到香月,開玩笑地說要陪她回娘家看看老丈人,結果卻招來了孫香月地白眼,說他又沒和她成婚,憑什麼以女婿自居,弄得呂飛既尷尬又愧疚。
自從呂飛經曆生死從北燕回來之後,孫香月就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幫他處理大小事務,二人雖無名分,但香月確是已經擔起了賢內助的職責。她以堂堂一國公主之尊,能沒有名分地屈居在呂飛身邊,足以看得出她對呂飛有多麼深情。
看出呂飛的尷尬,香月也十分清楚他和青青之間的感情,立刻緩解氣氛說道“你不用愧疚,青青也是我的好姐妹,你若對不起她,我也不會理你,隻要你心中有我們兩個就好。”
呂飛十分感動,對香月地善解人意十分感激,當即就要抱著她啃上兩口。
見呂飛想要輕薄,香月無情地一腳將他踹開“去去去!不是要見老丈人嗎?還不快去準備,難道要空手而去?”
“謀殺親夫呀,下手這麼狠,想要守寡不成。”呂飛摸著生痛的腰眼,嘴裡嘟囔著一瘸一拐地去準備禮物了。
次日呂飛和香月帶著江州十傑一起回返江州,到了江州之後,孫香月率先獨自進宮看望她的父親——當今吳王孫括去了,其餘人在呂飛的示意下也都紛紛告假回家看望家人而去,呂飛則獨自朝他在江州的家——玉書公主府走去,等待吳王地召見。
來到公主府前,隻見大門緊閉,門前的青石路上空空蕩蕩,連過路的行人都沒有幾個,顯得格外蕭瑟。遙想當年,他和青青剛到江州,青青就被封為了玉書公主,那時的公主府前是何等地熱鬨,送禮拜會、求字買帖的人都快將門檻都踩破了。現在呂飛雖貴為鎮北王,但常年駐守鄆城,玉書公主自從去了北燕之後也再未露麵,自然也就無人再到公主府拜訪。
“少爺,您回來了!”管家常貴瞪著一雙乾澀的雙眼,驚喜地看著呂飛。
“嗯,回來啦,你辛苦了。”呂飛拍拍常貴的肩膀。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可惜小姐沒能和你一起回來。”常貴抹了抹眼角,可並沒有什麼眼淚,這些日子以來,他經常想起青青,時常會獨自落淚。
“會回來的,我會親自接她回來的。”呂飛看向遙遠的北方。
公主府的一切都還是保持著原樣,丫環、仆役們沒有一個離開,都和常貴一樣兢兢業業地守在公主府中,等待著青青和呂飛回來。
呂飛將攜帶的一些禮物發放給眾人之後,獨自一人來到了青青的房中,青青和他的房間都一塵不染,府內的丫環仆役們每日都爭著打掃少爺小姐的房間,因為呂飛和青青從來沒有將他們當做下人看待,每個人都是發自真心地希望少爺小姐能早日回到府中。
坐在書案之前,呂飛伸手撫摸著青青最常用的那支紫毫宣筆,不由眼眶漸濕,心中所想全是青青的一瞥一笑“十年之期多麼漫長呀,也不知道我有沒有命活到那時。”呂飛獨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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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呂飛身負血仇,大事未儘、壯誌未酬,豈可輕言生死,我一定會震驚天下、睥睨江湖,讓所有敵人都為之顫抖,青青,你等我,我一定會親自去接你,到時就算是大宗師也不能阻止我。”此時的呂飛,眼神無比地堅定。
次日午後,歐陽旭親自帶著孫括的口諭來見呂飛。
“師兄彆來無恙,師弟在這裡給你見禮了。”呂飛對歐陽旭行了個大禮。
對這位如師如父般的師兄,他心中一直都充滿了欽佩和感激。
歐陽旭趕緊扶著他說道“師弟不必如此,我這個師兄才是要萬分感激你才對,若不是你,逸風還不知道要闖出多少禍端,如今他能在你的教導下走入正途,我真是老懷甚慰呀。”
寒暄之後,歐陽旭向呂飛傳達了吳王的口諭,讓呂飛不用按禮製上朝覲見,明日直接入宮即可。吳王這是完全將呂飛當做了家人一樣看待,不要他以君臣之禮相見。
傳達完吳王的口諭之後,歐陽旭又和呂飛長談了整整半日,呂飛將他在鄆城遇到的種種困難向歐陽旭進行了請教,畢竟歐陽旭身為東吳第一重臣,出仕數十年,在治國治軍上的經驗和謀略那是呂飛所遠遠不及的。
歐陽旭極有耐心地對呂飛所遇到的困惑一一進行了解答,並指出呂飛現在身邊缺少了幾位能治國治軍的能臣,要他想辦法尋找這方麵的人才收為臂助。
談完政事之後,歐陽旭還給呂飛帶來了一則重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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