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飛的一番胡說八道聽得馬賢才是一愣一愣的。
自己什麼時候和蓋德祝聯手偷襲他了?什麼時候又詆毀過書院了?更是什麼時候說過他的這個師父和大師伯給自己師父提鞋都不配?
他雖不知呂飛的這個師父究竟有何本事,但呂飛的大師伯是誰,他的師父葉知秋在給他們的信中是有提到過的,書聖楚清風,即便是自己的師父葉知秋也不敢對他有絲毫不敬,他如何敢說出“連提鞋都不配”這等大不敬的言語。
而且,由呂飛與楚清風的關係,馬賢才也就推斷出了呂飛的這個師父和書聖的關係。
書聖的師弟!他馬賢才就是再托大,也不敢輕易麵對與他師父一個輩分的對手,所以此刻的他,內心忐忑無比,生怕對方聽信了呂飛的胡說八道,對他心生殺意。
於是,他趕緊開口解釋道“前輩,隻因您的這位徒弟殺了我們小師弟,所以我師父才會命我們前來與他公平比武,並非他所說……”
馬賢才話才說到一半,許沛然便大手一揮,瞬間布出了一個大陣,將馬賢才困於其中,然後說道“彆說殺了你的什麼狗屁師弟,就是要殺你們,你們也得給我伸長脖子受著,我的徒弟想殺誰就殺誰,廢什麼話。你居然還敢還手傷他,真當我這個師父是白當的嗎!”
說完,他心念微動,大陣便開始運轉起來。
“你不是喜歡玩冰嗎?今日就叫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玩冰!”大陣之中瞬間冰封,其冰寒之力,比之馬賢才的寒冰劍氣不知強了多少。
馬賢才此刻已冷到說不出話來,他用儘全身內力奮力抵抗,可仍是擋不住陣中那凍到極致的冰寒之力,慢慢地侵蝕著他的身體,握著白煞劍的右手已經肉眼可見地開始冰封。
此刻的馬賢才已經被嚇得魂飛天外,他闖蕩江湖時也曾遇到過有人布陣,可皆被他的寒冰劍氣輕易破之,所以他一直對那些所謂的陣師不屑一顧,認為陣法一道華而不實,哪裡能與劍道相比。
可今日他才知道,自己曾經的想法真是大錯特錯,就算是書聖楚清風,他都還能接上兩三招,可麵對他的這個師弟,真正的陣法大宗師,他連絲毫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困死在這大陣之中。
“我師父是葉知秋!我是劍仙首徒!你不能殺我!”馬賢才已經絕望了,他知道憑自己的修為根本不可能從這陣法之中逃命,於是隻能抬出了自己的師父,期望對方攝於劍仙的名頭而對自己手下留情。
“哼!葉知秋算個屁!你讓他來試試我的陣法,來了照樣沒他好果子吃!”許沛然根本就不買賬,對劍仙的名頭絲毫不怵。
“小子,還能說話,看來凍得不夠,那再給你烤烤!”隨手拋出兩枚陣石,大陣之中立刻燃起了熊熊烈焰,冰封之陣有一半瞬間變為了烈焰之陣,燒得馬賢才是慘呼連連。
時間不長,陣中已沒有了動靜,許沛然這才揮手撤去陣法,露出了其中的場景。
隻見此刻的馬賢才,一半身軀被凍成了冰雕,一半身軀被燒成了黑炭,早已沒有了任何生機,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憐他堂堂劍仙首徒,傲視江湖這麼多年,今日卻嘗儘了冰火兩重天的滋味,被活活鎮殺在了許沛然的大陣之中,這令所有在場之人都感到無比地震撼。
特彆是呂飛,他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師父竟然如此彪悍,根本不管什麼劍仙不劍仙,輩分不輩分,說殺就殺,毫無顧忌。
也不管呂飛說的是真話假話,行的事情是有理無理,反正就是突出一個護短,自己的徒弟誰都打不得!
“臭小子,你說他們兩人,還有一個是不是他?”還沒等呂飛從內心的震撼中緩過神來,許沛然便指著在一旁的蓋德祝,衝呂飛問道。
蓋德祝眼見自己師兄彈指之間就被這老者滅殺,在呂飛手中撿回一條命的他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強忍著腰腹間的劇痛雙膝跪地,對著許沛然和呂飛二人不停地磕頭,希望他們能留自己一條性命。
呂飛見此情形也是心有不忍,畢竟對方也是劍仙的親傳弟子,也曾在江湖之中叱吒一時,於是,對許沛然說道“師父,這人跟我比武還算公平,行事也算磊落,再說已被我廢去了武功,就放他一馬吧。”
見呂飛開口替他說情,許沛然也就不再心生殺意,對蓋德祝說道“今日放你一馬,滾回去告訴葉知秋,你們小輩之間的恩怨就你們小輩自己解決,若是他不服,又實在拿不出手像樣的徒弟來,那大可以讓他來找我,我許沛然奉陪到底!”
蓋德祝口中連連答應,可心中卻是腹誹不已“你嘴裡說小輩之間的恩怨由小輩解決,可自己卻出手乾預,這不明顯地還是護犢子嘛,以後哪個小輩還敢去惹呂飛,惹了小的引來老的,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蓋德祝雖然心中腹誹,可他也自知理虧,先前明明說好的一對一,決勝負定生死,可馬賢才不僅乾預了他們的比武,事後還要出手擊殺已無還手之力的呂飛,這種行徑說到哪裡也不占理,就算是師父葉知秋知道了,恐怕也要怪他們給自己丟了臉。
見蓋德祝還傻愣在原地,許沛然戲謔道“怎麼,不舍的走,還是心中不服想跟老夫過上兩招?”
蓋德祝這才回過神來,連說“不敢”,然後如蒙大赦般,拖著還剩下的半條命倉惶而去,連那把仍舊凍在馬賢才半邊身子手中的白煞劍都不敢去取回。
打發走了蓋德祝之後,許沛然才來到呂飛身邊關切地問道“臭小子,沒事吧?”
呂飛雖已不記得在書院時與許沛然相處時的點點滴滴,但對於這個護犢子的師父,他是發自內心地感到了一股親近。
他笑著搖頭答道“師父,您老放心,徒弟還死不了,就是剛剛出手太狠,內力耗儘脫力了,休息半日便可恢複。”
許沛然這才放下心來,一臉讚許地看著呂飛說道“不愧是我許沛然的徒弟,比那狗屁劍仙的徒弟強多了,以一敵二還能廢了一人,快給為師說說,是用的乾坤九陣中的哪一陣?”
聞言,呂飛有些尷尬地答道“師父,徒兒用的是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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