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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克~!”,阿堅幾近崩潰,指著左唐大聲咆哮著,“明明很簡單,你為啥要搞這麼複雜!”
“你就說,你為什麼不去「木房」不就行了嗎?”
阿堅看起來更像是在哀求,其實他也就是意難平,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來讓自己心裡過得去。
他選擇相信左唐,放棄了更近的、已經打開著的「木房」,冒死穿過火海來到「土房」,最後卻聽左唐說,「木房」更安全?
這,這讓他情何以堪?
褚雲峰的遭遇也和阿堅一樣,但他卻沒有像阿堅這樣發泄自己,他目光閃爍看著左唐,眼中偶爾有陰毒之色閃過。
他全身在微微發抖,抱著受傷的右臂倚靠在牆角,穿越火海幾乎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他覺得保持站立越來越困難。
這隻是他保持沉默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相信左唐。
阿堅之所以憤慨,正是因為他相信左唐,所以才更加意難平,而他敢衝著左唐大喊,也是因為感覺到左唐並不會因此對他不利。
說起來,阿堅還是相信左唐的。褚雲峰這樣想著,身體慢慢下滑,最後頹然地坐在黃土之上。
“這不是很簡單嗎?你丫隨便放個屁,隻要有那麼一丁點道理,勞資也就原諒你了……”
阿堅一把揪起左唐的衣領,希望能逼左唐講出一個理由,那他就可以放過左唐也放過自己。
“嗬嗬,簡單嗎?”,左唐心中暗歎一聲,淡淡地說道,“你覺得簡單,並不是這個世界真的簡單,而是你太簡單了。”
左唐真心希望阿堅能聽懂,可惜他從阿堅眼中看不出領悟的神色。
左唐早已看透,阿堅雖說油嘴滑舌,其實是有一個赤子之心,否則也不會被他的學習委員同學玩弄,可惜他偏偏還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人,這才成了個快樂至上主義者。
他總是想得太簡單,然後發現並非如此,便耿耿於心,不能釋懷。
這種人內心非常焦躁不安,最後無法忍受痛苦的煎熬,反而去追求另一個極端的快樂主義。
“喂,黃毛仔,要我說更簡單。”,樊京龍走到阿堅背後,雙手放在阿堅的肩膀上,“你要相信一個人,你就信他到底!”
“你彆管這個世界是簡單還是複雜,隻要你足夠簡單、簡單到底,你的世界就是簡單的。”
“每個人的世界,其實是是不一樣的。”樊京龍右手拍拍阿堅的肩膀,指了指左唐,“你和他,不是同一個世界的。”
“我和他,不是同一個世界的?”,阿堅的臉上,已經不是氣憤了,他的怒氣完全被迷惘取代了,“他什麼世界?魔獸世界還是英雄聯盟的……?”
“對、對、對!你這麼想就行了。”,樊京龍哈哈笑著拍了拍阿堅的後背,“「豹哥」跟我說過,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世界,有的世界會相容,有的世界水火不容……”
“什麼亂七八糟的……”,劉冪抱著雙臂從旁邊走過,“那叫道不同,不相為謀。”
“哇,唱戲妹你真厲害誒~!”,樊京龍撓撓頭,朝劉冪豎起大拇指,“「豹哥」要講那麼多的道理,你七個字就講好了。”
劉冪哭笑不得,隻好聳聳肩一笑而過,和剛開始的冷嘲熱諷不同,她現在對樊京龍的態度大有改觀。
“好、好、好,你們都沒逝,那我也沒逝。”,阿堅終於不再糾結,“快樂至上、快樂至上……”
左唐反而有點懵圈了,他想儘辦法跟阿堅解釋不清楚的事,樊京龍居然做到了!
他的「每個人都有一個世界」的理論,左唐聞所未聞,可是阿堅卻很自然地就接受了,這讓左唐覺得匪夷所思,可是細細品味,卻好像也很有道理。
也許,有的人雖然在一起,卻屬於完全不同的世界,人與人能否相容,要看他們的「世界」有多少交集?
左唐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問題,重新開始觀察起房間的情形。
地麵厚厚一層黃土,已經快到膝蓋的位置了,難怪剛才摔下來一點都不疼。
黃土很是鬆軟,像是剛被翻鬆過似的,李天明、雲流蘇、餘景澗和隋芳都在黃土中翻找著什麼,給人一種錯覺,這根本不是被綁架囚禁,反而更像是旅行團在踏青。
“這個房間,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危險啊……”,邢天戈湊近左唐說道,宋有康和劉冪也在往這邊靠攏,“要不,大家先在這裡休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