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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月如刀,照得雪夜更加清冷。
左唐站在窗前,遠遠眺望遠處的山林之巔。
即便是雪停了,月亮都露出來了,那山巔依然籠罩在霧中。
城池中的居民早已熟睡,將軍府卻依舊燈火通明,不停有人進進出出。
有的在準備明天的認子大會,有的去尋找城中的道士和尚,有的在安排怪嬰們的飲食起居……而所有人乾的所有事情都會一一彙報到左唐這裡,他自然也是無法休息的。
左唐將視線撤回,坐回到桌案前。
他輕輕地叩擊著桌麵,心中各種信息彙總在一起需要他去理清,而腦中更是有許多許多的問題,一個個都亮起了一盞盞的紅燈。
投胎重生的隊友們,到底有沒有之前的記憶?
那不見了的三個隊友是死是活,城裡城外都派人尋遍了也找不到,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獸人的城池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攻克?
……
這每一個問題都非常傷腦筋,左唐坐在椅子上不禁陷入沉思。
冷月如鉤,鐵衣漸凍。
門口守衛的親兵偷偷回頭窺探,隻見將軍像是雕塑一般,已經坐在原地不動好幾個時辰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個夜晚,左唐苦思冥想,老獵戶花甲沉浸在弄璋之喜中,而大雪覆蓋的山林之中,卻有人正在趕路。
卡薩茨風馳電摯,奔行在叢林之中。
他是老獸王的次子,老獸王的血脈自然是萬裡挑一的,他身姿矯健,即便是踩在積雪之中,他的速度也遠超普通獸人。
而櫻木喇正值產後虛弱,又心係骨肉,一步三回頭,已經是遠遠落在後麵。
卡薩茨隻好停下來等候,櫻木喇看見之後,心內恐懼趕緊拚儘力氣勉強趕上。
“快點!我們不能離開太久。”,卡薩茨沉聲嗬斥櫻木喇,“昆巴在城中,我始終不放心。”
“昆巴?”,櫻木喇不解地問道,“他有啥不放心的?老獸王已經傳位給你,再說他昆巴不是對你也非常尊重的嗎?”
“你懂個屁!”,卡薩茨不禁爆口又罵了一句,“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在忍辱負重,臥薪嘗膽?!”
卡薩茨心裡清楚,自己的王位是怎麼得來的,隻要昆巴一天不死,他就一天不會放心。
想當初,他和山下的人類裡應外合,將老獸王誆去攻城,結果他卻故意假裝失手,引得老獸王前來救他……
而他,卻暗中將淬毒的暗器,悄悄地插在老獸王胸口。
暗器是人類的製式,又是前胸受傷,大家都隻會認為老獸王是中了人類的毒手。
而他早就暗中偽造老獸王的筆跡,假傳聖旨說是老獸王指定次子繼承王位。
然後卡薩茨立刻下令撤兵返回山城,可笑敗軍之眾竟然變成了從龍之軍,進城之後直奔王宮,將卡薩茨直接送上了王位。
卡薩茨手持聖旨,又有軍隊支持他,老獸王的長子昆巴無計可施,隻好明智表示擁戴卡薩茨為獸王。
他主動在王宮廣場前,割發盟誓效忠卡薩茨,並且還非常識趣地辭去所有軍務,請求為老獸王守陵三年。
昆巴的孝心引來了效忠老獸王的軍中老臣讚賞,這麼多年了,卡薩茨一直要對昆巴下手,卻苦於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對於已經身居王位的卡薩茨來說,派人暗殺風險巨大,一旦失敗反而適得其反。
最好的辦法是找到昆巴的漏洞,隨便安他個罪名,先把他徹底搞臭,然後再順理成章地殺掉,這才是對他鞏固統治地位最有利的。
隻可惜昆巴相當精明,一直沒有露出什麼把柄,表麵上更是對他這個弟弟唯命是從,若是有人不忠,他不去拉攏,反而第一個朝不忠者揮刀,斬下首級向卡薩茨請功。
所以這幾年下來,昆巴的聲譽不斷攀升,獸人們都說昆巴是有情有義的好獸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