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卿一直注意著蘇漁的動向,在看到她摸索著石床,又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停下腳步的時候,他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升卿麵色凝重的走向蘇漁,遲疑的問她“你……是不是看不見?”
蘇漁勉強從羞恥的情緒中抽離出來,點點頭說“對,先天的,看不清。”
升卿恍然。
怪不得昨天她從山體上滾下來後,看都沒看他一眼,也沒跟他呼救,原來是看不見。
升卿看著蘇漁的眸中帶了幾分心疼,他伸出手牽住了她的手“來,我帶你過去。”
蘇漁乖順的被他牽著手,坐在篝火旁的石凳上,升卿細心的把烤好的肉切成小塊,用寬大隔熱的樹葉包好,放在她的手上。
隨後有些猶豫的問她“需要我喂你嗎?”
蘇漁輕輕搖頭“不用,謝謝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蘇漁餓極了,這次的烤肉她覺得很香,很有嚼勁,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她也告訴升卿自己的名字。
不知不覺,蘇漁把升卿包給她的一大捧烤肉給吃完了,還沒吃飽。
升卿又給她切了一些,直到又吃了一捧半,才填飽了肚子,他還體貼的問她“漁漁,你吃飽了嗎?還需不需要我再烤一點?”
蘇漁摸了摸微鼓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不用,我吃飽了,謝謝。”
她都被自己爆發的食欲給驚到了。
之前在潦水部落她一頓隻能吃上一大片烤肉。
這……都吃上三四片了吧。
蘇漁手往下移,摸了摸尚還平坦的小腹,是因為懷孕的原因嗎?
她心裡有些忐忑,忍不住胡思亂想。
吃那麼多,眼前這個雄性獸人不會嫌棄她,把她丟在這吧?
升卿確定她吃飽了,才把她吃剩下的東西塞進嘴裡解決了。
看到蘇漁那麼能吃,升卿心中鬆了口氣。
能吃就好,能吃就代表小雌性的身體在恢複。
真正病重的雌性,可是連水都喝不下去的。
他剛才是真害怕,怕蘇漁吃不慣他烤的肉,到時候他要怎麼辦,看到她喜歡,升卿心中很高興。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還是吃飽喝足的原因,蘇漁的精神恢複得很快。
她央著升卿帶她去山洞外麵轉轉,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最重要的是,她想出去在山洞外麵留下自己的氣息,好讓時維儘早確定她的方位。
蘇漁抿了抿唇,摸了摸胸口時維獸印的位置。
她失蹤了差不多兩天了,時維肯定擔心死了。
升卿對她的要求自然不會拒絕,用獸皮把她裹的嚴嚴實實的,小心的護著她出了山洞,牽著她的手在山洞周邊慢慢走著,走累後又被他扶回去。
晚上睡覺的時候蘇漁還有些彆扭,總不能她占著石床,讓救命恩人,哦不,恩獸睡地下吧?
升卿看出了她的糾結,很體貼道“你繼續睡石床吧,我晚上習慣變成獸形睡。”
蘇漁有些好奇“升卿,你的獸形是什麼?”
她唯一一次看到升卿的獸形,就是第一天從山洞裡逃跑那天。
可她看不清,隻能看到糊成很大的一團藍色色塊。
升卿猶豫的看著她,片刻帶了幾分忐忑的問她“我……我是蛇獸。”
說出來的時候,升卿已經做好了看到蘇漁臉上排斥的心理準備。
他知道,雌性一直都不喜歡冷血蛇獸人,甚至有些雌性會厭惡冷血蛇獸人。
這也是為什麼,流浪獸裡冷血獸人那麼多的原因。
得不到雌性撫慰,他就會被雜質影響而失控,變得冷酷殘暴。
然後就更不被雌性喜歡,為了緩解體內的痛苦,流浪獸人就要去搶雌性,跟其他部落爆發衝突。
這算是一個十分惡性的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