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池國儲君的目光在王央衍身上遊離,眼裡滿是貪婪與渴望,抬手正要摸過去卻在下一刻感知到了什麼猛然起身,抬頭看向大貌江麵上。
夜色沐浴之下,水波宏大的江麵上隱隱約約能看到一隻船飄了過來。
“罷了,接應寡人的人已經來了。”
終究是逃離此處較為緊要,南池國儲君見到遠處的船,瞬間放棄要動王央衍的念頭,迎著江風臉上滿是欣悅的笑容,走近了江邊衣袍翻飛,大有一種浩然浪蕩之感。
他回頭看了一眼王央衍,舔了舔唇後頗感可惜地搖了搖頭,本要說些類似於卿本佳人傾國傾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奈何今生為敵有緣無分的話,卻因為時間緊迫隻是說了句,“到了這個時候,春毒怕是已經攻入心肺了吧,忘記告訴你,醉生夢死的毒其實無藥可解,你好自為之吧!”
他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讓王央衍活下去,留著她這麼一個天才在大周王朝,日後他東山再起之時定是個巨大的威脅,不如趁此機會就地解決掉。
正是他說這些話的功夫,大貌江上的那隻用特殊浮木製作的船已經來到了江邊,有幾人人自船上飛下,來到他的麵前跪下行禮道“參見君上,我等來晚了還請君上責罰!”
南池國儲君擺手道“免禮。”
“是!”
那幾人起身讓到一旁說道“君上這邊請!”
南池國儲君最後轉頭看了王央衍一眼,臉上現出惋惜之色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幾名護衛中的其中一人亦是看了王央衍一眼,似是感知到了她周身波動的氣息,大概察覺到了她的境界修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說道“請問君上,此人該如何處置?“
“不必處置,她不久後便會死了!”南池國儲君擺手,毫不留戀地往船上走去。
江風忽襲。
正在他即將上船之時,身後忽然傳來了王央衍的聲音。
“喂!”
王央衍悄然從腕上劍鐲裡拿出一顆白色的藥丸塞進嘴裡,帶著喘息虛弱地說道“船上可有無斯境界的大修士?”
南池國儲君以為她死前胡言亂語,不以為意,“都快成死人了,何必知道這麼多?”
他帶著人很快飛上巨大的木船上,站在船頭俯視下方的王央衍,儼然一副嘲弄弱者的勝利者姿態,但就在木船即將駛出之時,他看著王央衍雙眸之中現出些許刻意的憐憫,自以為好意地成全她死前最後一個願望,也便回答了她先前的問話,“寡人南池國無斯境的大修士運氣馮風融入天地,自在遠處觀望,何須坐船?自然都不在船上。”
下一刻,浪花翻滾而起,水波聲漫向四野,木船駛向江麵漸漸行遠。
王央衍看著那木船眸光微冷,緩緩支起身體走向江邊,身形一掠撲騰跳入江中,水花四濺。
一股冰涼之意瞬間在身上蔓延開,她體內的燥熱被消解幾分,眼神愈發清明。
在水中泡了會兒後,王央衍緩緩走向岸邊,衣衫濕透,清涼的水自略顯酡紅的肌膚上流下,在皎潔的月光映照下莫名顯得楚楚動人,她轉身看向漸漸化作天邊一粒黑點的木船,自劍鐲中取出一把質樸無華的無弦長弓,單手握在掌中。
“嗬!”
隨著一聲冷哼,她一邊舉起長弓一邊將發上的鳳羽發帶取下,發帶懸浮在右手掌心,在她的意念驅使下瞬間變成一支燃火了的長箭,緩緩將箭搭在長弓之上,弓弦瞬間生出,她一手拉弦一手持弓,清淡的雙眸之中映照著遙遠處的那隻木船,眼底深處滿是無儘的嘲諷與冰寒。
她拉滿了弓,手中的長箭仿佛燃燒著不滅的火焰,正是瞄準之時猛然鬆手。
噗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