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半夏是什麼意思,但是高木警官還是老老實實掏出電話,按照他的指示聯係起鑒識課的同事。
“關於垃圾爭端案件,你們鑒識課的人有在那根鋼管上檢測到片山美砂小姐的指紋嗎?”
“檢測到了幾個?”
“好的,我明白了,麻煩你們了。”
掛斷電話後,高木警官將剛才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鑒識課的人確實在鋼管上檢測到了片山美砂小姐的指紋,十根手指的指紋都有。”
聽到高木警官這個回答,半夏點了點頭。
“這樣最關鍵的證據也有了。粉碎性骨折的話,半年的時間雖然可以讓手指恢複到不需要打石膏裹繃帶的程度,但用力彎曲握住那種粗細的鋼管,這種事情還是做不到的。”
“鋼管上出現十個片山美砂小姐的指紋,就隻能證明一件事情,那個指紋是事後有人用手強行按著她的手指印上去的。”
半夏的分析說完,眾人便明白過來,岩田先生真的是故意殺害了片山美砂小姐,並且打算偽造出自我防衛的假象來為自己脫罪。
“我去聯係千葉,謎底的揭開地點……還是安排在米花町的邊龍寺吧。”
高木警官歎了口氣他其實也很同情那位岩田先生的遭遇,但該做的工作還是得做。
和千葉警官通過氣後,高木警官便帶著眾人向邊龍寺趕去。
等到黃昏時刻,站在家阪夫婦墳墓前的眾人才終於等到姍姍來遲的千葉警官和岩田岩先生。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請你到這裡來吧?岩田先生。”
看著剛到這就自然而然站在墓碑前的岩田岩先生,高木警官冷靜地說道。
但岩田岩先生根本就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沒辦法,高木警官隻能自己繼續說下去。
“距今三個月前,你到這個地方來掃墓,那一天是兩年前遭到可惡的地下錢莊藤倉榮二所騙,自殺身亡的家阪夫婦的忌日。你掃完墓,打算前往車站搭車的途中剛好看到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和藤倉榮二合作,欺騙了家阪夫婦的女人。把一對善良的夫妻騙到自殺,可是那個女人卻絲毫沒有任何的悔意。那個時候,你的心裡是不是有閃過一個念頭呢?‘一定是某種機緣的促使下才會在忌日看到對方。’”
“於是你打算替恩人夫婦報仇,收拾東西搬到了片山美砂小姐所居住的公寓正對麵的房間。你想要報仇,但卻不想因此身陷牢獄,因為對方也並沒有遭受法律的製裁。所以你想出了以正當防衛的形式殺害她,一種不會給自己留下罪名的方式。”
“而且你很快就開始了行動,先是點燃垃圾吸引大家的注意,並以此為契機,讓大家都以為你是一個對倒垃圾要求非常嚴格的人。接下來就隻需要等待時機成熟,你一直不停地等,等那個女人出來倒垃圾。”
“希望能等到一個沒有其他人在現場的絕好機會。終於,在昨天晚上的時候被你等到了。你用力將她推倒撞在電線杆上,成功殺了她。接下來,你在提前準備好的鋼管上留下了片山美砂小姐的指紋後就跑去警局自首,試圖讓最終結果依照意外事故處理。”
“我說的沒錯吧?岩田先生。”
咽了口唾沫,高木警官終於將他們大家推理出來的全過程複述了一遍。
“是那個女人突然撿起地上的鋼管……”
麵對高木警官的闡述,岩田岩先生依舊要堅持自己所謂的自我防衛的說法,但收獲的卻是所有人那複雜的眼神。
“彆說了。”
“是啊。”
“請你不要再騙人了。”
雖然少年偵探團眾人那肯定的話語讓岩田岩先生感到有些許不安,但高木警官的話卻讓他重新振奮起來。
“因為我手上有證據,片山美砂小姐的指紋。”
“難道你是說鋼管上沒有那個女人的指紋嗎?”
看著激動的岩田岩先生,高木警官輕輕搖了搖頭。
“恰恰相反,正是因為鋼管上麵有片山美砂小姐雙手十根手指的指紋。”
“片山美砂小姐在半年前右手的食指受到了很嚴重的外傷,根據專業醫生的判斷,她右手的食指到現在應該也無法完成彎曲的動作。如果不是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強行在鋼管上按出指紋,否則的話鋼管上是不應該出現那根手指的指紋的。”
半夏仰頭看著岩田岩先生,腦海裡想到了之前井上律師的話語。
知道自己的疏漏出現在什麼地方後,岩田岩先生終於忍不住露出憤恨的表情。
“我根本原諒不了那個女人!居然欺騙那麼善良的夫妻,而且還把他們逼到了非得自殺不可的絕境。”
“對方再怎麼可惡,你的行為都於法不容。不管你多麼痛恨對方,都不能用加害於人的方式教訓對方。”
高木警官歎了口氣,看著跪在家阪夫妻墓碑前的岩田岩先生,搖了搖頭,示意千葉警官等他發泄完了再帶他回去。
送彆看起來心如死灰一般的岩田岩先生前,半夏走上前,拍了拍他的手背,吸引了他的關注之後才認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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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天去找了井上律師了解關於你的事情,井上律師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後打算儘力幫你辯護,我想你應該依舊有出來替家阪夫妻掃墓的機會。”
目送岩田岩先生跟在千葉警官身後坐進警車當中後,三小隻加千春湊在一起開始討論起來。
“好了孩子們,該送你們回家了。”
又解決一個案件的高木警官拍了拍手,吸引了幾個孩子的注意力。
“好……”
回到律師事務所後,半夏將今天的情況講述給妃英理聽,並且轉達了井上律師求助的請求。
“我知道了,如果有問題的話我會抽空答複他的。”
聽完破案故事的妃英理鬆了口氣,隻要不是再往自己手裡塞案子就是好事,她這段時間可謂是忙得腳不沾地,要是再來一個令人頭大的案子,她絕對會把罪魁禍首吊起來抽屁股。
“對了,天氣預報說今晚和明天會有降雨,晚上要去阿笠博士家那邊的話記得把房間的窗戶給關上。”
臨睡覺前,妃英理突然想起來剛才差點忘掉的事情。
“啊?那要不就算了吧……下雨天一點都不想出去……上學能請假嗎?”
一聽說要下雨,半夏的興致瞬間被消磨殆儘。
“不可能。”
果然,在半夏和小哀臨睡前互相發送短消息的時候,窗戶外開始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就像天氣預報說的那樣,這雨一下就是一整天,坐在教室裡的眾人表情幽怨。
“本來第五節課的團體活動要出去打躲避球的來著,看樣子也隻能取消了。”
光彥雙手撐著窗戶玻璃,十分遺憾地說道。
“不會吧……人家好期待的。”
聽到這種可能,再看看陰沉不願放晴的天空,步美臉上不由得露出失落的表情。
“那團體活動的時間改做什麼比較好呢?”
“不知道。”
“同樂會上個禮拜已經開過了。”
三小隻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那要不要辦讀書會呢?”
千春湊了過來,提議道。
“那個太無聊了吧。”
對書本一點都不感冒的元太第一時間否定了這個計劃。
讓他讀書,還不如讓他睡大覺呢。
“我覺得下雨天和睡覺最配,要不第五節團體活動的時間改成睡覺課吧。”
趴在桌子上的半夏連身子都不想直起來,直接開口說道。
“這種事情想也知道小林老師是不可能答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