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最高審判院大樓,入目就是莊嚴肅穆的立案大廳,季末欣賞了有一會兒,又看了看大廳中間電子智能指引圖,研究了一下地形分布,才悠悠的去了洗手間。
她早上吃的豆漿和油條,豆漿喝得有點多,待會兒還不知道要在裡麵待多久,這會兒她需要做一個提前準備。
六分鐘後,從洗手間出來,去往一號審判庭,隔著長長的走廊,季末已經看到一個個帶著手銬腳鐐,被警務人員帶進庭上的禿頭了。
嗬,這頭發整得還挺齊!就是不知道這些個\"老朋友\"看到她會是啥表情!
聽到了審判庭那邊傳來的法官們談話,季末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還有幾分鐘案件才開庭,她將手機調到了靜音。
開庭的時候要保持肅靜,她的電話,現在總是會接到一些找她進組拍戲的來電,還是放靜音的好。
這手機裡要不是有東西,早在安檢時就被收上去了。
解意是杭市會所一案的審判長,也是該案件的責任主法官。
已經接到會有受害者前來對峙的通知,解意穿著審判服,帶著兩名審判員,和兩名審判助理,兩名書記官,一起來到了庭上。
庭上,當事人雙方代表都已經到了,受害人這邊請的律師已經就坐,犯人那邊也都被扣押站好,律師和家屬也都來齊了,最高中檢院的公訴中檢官也入了位,現在就隻差這次開庭會來的受害人了。
\"受害人還沒到麼?還有幾分鐘就開庭了。\"
覺得不應該呀,距離剛剛安檢處警員來電話,詢問過來安檢的人員是不是受害人有一段時間了,人總不能迷路了吧!最高審判院挺大的,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解意問了一下代表受害人方的律師。
\"應該快了吧!\"
也不知道人什麼時候會來,錢紫茹找來的律師,以及案件派任的公訴中檢官麵麵相覷。
庭上的犯人們一聽,竟然還有受害人要來,一個個表情微妙,有的甚至變得不懷好意,很是猥瑣起來。
受害人!
那豈不就是那些被他們睡也睡了,玩也玩了的女人!
她們竟然還敢過來對峙!
待會兒他們可得好好看看,到底是哪個小賤人竟然敢過來!
說不好聽的,他們可算是那些小賤人的男人!
竟敢來上庭!待會兒難不成還要當著眾人麵,說他們怎麼耍她們的麼?這麼不要臉麼!
這些犯人文化程度都不高,也因為十年之久的作惡和暴富沒有什麼正確的世界觀。
在他們眼裡,會所裡的女人不是人,是可以隨意買賣的物品,哪怕現在被抓了,也毫不悔改。
也注意到這些犯人在聽到有受害人會來的時候,神情變得猥瑣,一看就是沒想好事,幾名看管犯人的警員,狠狠用眼神警告他們老實點兒,審判台上的解意看著這場景也不自覺的皺起眉。
審判人員等著人到齊,犯人也想看看是哪個小賤人想要謀害他們,一個個都有意無意注意著審判庭門口。
沒一會兒,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現在了一號審判庭門口,一張令眾犯人見之色變的臉,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一些負責看押犯人的警員,並不知道案件的全部過程和受害人信息,隻是負責看管,押送犯人而已,這會兒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審判庭,心裡都超級驚訝。
這事兒竟然和娛樂圈的女明星還有關係?奇了!
那些等著看那女法官口中,會來對峙的小賤人是誰的犯人們,在瞧見季末那張臉後,一個個條件反射的嚇得臉色蒼白,趕緊把頭縮了回去,生怕被季末多看一眼!
哪怕到現在,快一年的時間了,在看守處,他們也會時常做夢夢到當天自己被暴揍的場景。
當時,這女人滿身煞氣,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能夠徒手撕碎他們一般,撕開一切障礙物,一腳就踢得他們再也起不來了!
那致命的一腳,差點兒沒讓他們當場歸西!五臟六腑被揍得日日夜夜撕心裂肺的疼!
疼了整整兩個多月之久都沒好!
也注意到了那些犯人的表情變化,坐在審判位上,將這些細節一覽無餘的解意,不免多看了季末一眼。
看來調查筆錄供詞上說的,這些犯人被季末打了的事,千真萬確了。
瞧那些犯人害怕的樣子,估計當時打得不輕。
這種場合不可能和任何人打招呼,季末讓庭上書記官核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信息後,就坐到了受害方律師旁邊的位置上,眼眸冰冷的睨著站在庭上的近百名犯人。
最高審判院的一號審判庭是一個超大容量的大庭,最多可容納四百人。
這會兒近百名犯人和上百名手持熱武器的警員都站在裡麵,一點兒也不顯得擁擠,甚至還有些空餘感。
季末隻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個落座,在場所有人竟都感覺到了一股睥睨一切,不怒自威,叫人心生畏懼的強大氣場。
人都到齊了,審判長當場宣布庭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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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書記官宣布庭上秩序規定,這場持續快一年的刑事案件審理,終於開啟了終章。
聽著審判台上,審判長對案件的複述以及提問,季末眸光鎖定在犯人中,她並不認識的麵孔身上。
那男人看起來身上書卷氣很濃,有些儒雅感,要是沒猜錯,他就是那個被查出來,濫用職權,以權謀私,不乾人事的馬區長了吧!
杭市那位湖下區的區長來自鄭城馬家村,人嘛,自然也就姓馬了。
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卻做著豬狗不如之事,真是應那句衣冠禽獸!
這些犯人死刑或者無期是沒跑了,但問題就在於,最後會判啥。
這個判定的參考,就需要看犯人犯罪的惡劣程度。
比如有的人參與了殺人,拋屍,賣器官的過程,沒有任何異議,絕對的死刑。
可有的人就隻是打手,欺辱受害人,可能就不會判那麼重,爭取一下可以改判無期。
這些人的親屬,就是在為這一部分可以不判那麼重的人爭取輕判,改變初審判定的死刑結果。
而她季末要做的,不,應該說,要幫錢紫茹做的,就是打破這些人異想天開的夢,維持原判。真正給那些魂歸公海和備受數年折磨的女孩兒們一個公道。
\"我的當事人們有很多都沒參與殺人拋屍一事,也不清楚藍玫瑰會所是黑會所,他們就是去同鄉開的會所工作而已。
他們以為,那些在會所工作的女生都是自願的,才會上樓去消遣。
與那些女生一起時,她們並沒有明顯的反抗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