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半。
本應該帶著絲絲涼意的早晨,竟然卻變得格外燥熱難耐。
早上不少人都是帶著一身汗醒來的。
小區樓下那些上了歲數的大爺大媽,早就被熱的睡不著,一個個跑到樓下的陰涼處,或是下棋,或是談著八卦。
徐文誌也是被熱醒的。
儘管家裡有空調,但是他舍不得用,畢竟如今的他工作丟了,家底也掏空了。
眼看連交電費的錢都快沒有了,如何還舍得用空調?
接了一碗涼水,徐文誌大口大口的喝了進去。
冰涼的水劃過食管流入胃部,讓徐文誌短暫的清醒了片刻,雙眸再次混沌起來。
他看著空蕩蕩的家,默不作聲的下了樓。
剛推開單元門出去,周圍的議論聲便短暫的停止了。
徐文誌掃了一眼左側的陰涼處,便快速的移開了視線,朝著人少的地方走去。
剛走沒幾步,那幾個坐在陰涼處聊天的大媽就毫無顧忌的開口了。
“真晦氣!一大早就看到不乾淨的東西!”
“小聲點,人能聽到!”
“聽到咋了?乾了不乾淨的事兒,還不讓人說了?那可是殺人啊!也不知道上麵咋想的,不趕緊把人抓起來,反而任由一個殺人犯在外麵晃蕩,哎呦,我真怕哪天身邊的人就遭了殃!”
“聽說他花了六十來萬,才保住自己,沒進去。嘖嘖嘖,這種人,咱們小老百姓可不敢輕易得罪呦!”
“哼哼!人在做天在看!殺人不償命,遲早都是要遭報應的!怪不得媳婦孩子都跑了,誰願意天天跟著個殺人犯住一起啊!搞不好那天晚上腦袋就搬家嘍!”
“你胡說什麼!”
原本徐文誌沒想和這些喜歡八卦的大媽們對話,但是他們提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這讓徐文誌無法忍受!
“哎呀呀!咋地!你還想光天化日之下殺人不成?”剛剛說這話的大媽蹭的一下站起來,好似老母牛似的,一頭撞向了徐文誌,撞得人一個踉蹌。
王桂芹那吃了一輩子苦的糙手緊緊的抓著徐文誌,腦袋不停的對著人的胸膛來回蹭,露出醜陋的頭皮。
“你殺啊!你殺啊!我腦袋在這裡,你有本事當著街坊鄰居的麵把我頭砍下來啊!”
王桂芹一副潑皮無賴的模樣,氣的徐文誌眼前發黑!
他這人脾氣溫厚,很少和人發生口角。
那幾年和街坊鄰居相處的也都不錯,可萬萬沒想到,自從那件事兒之後,讓他徹底的看清了不少人的嘴臉!
就說這個平日裡最喜歡講究人家的王桂芹。
自己日子過得苦,就見不得彆人過得好,時不時總是挑刺,專門挑那種戳人家管肺子的話說。
不少人其實私底下都很討厭她。
如今徐文誌家發生了那事兒,有一大半都是王桂芹傳出去的。
鬨得整個小區人儘皆知。
徐文誌惱了,他近日本就過的不如意,即便性子再溫厚,也不由的努力。
一把將王桂芹推開,厭惡的叱責。
“你少胡說八道!你再胡言亂語,我就報警告你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