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林朝陽正好碰上了在樓下抽煙的吳祖緗,給老同誌遞了根煙,聊了幾句,他說道:“吳教授,有個小忙想請您幫一下。”
吳祖緗說道:“有什麼老頭子我能幫上的忙?”
“我寫的那部《小鞋子》要出個單行本,出版社讓我找人寫個序。我初出茅廬,哪裡認識那些文壇前輩?這不就求到您這了嘛。”
“哦。”吳祖緗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道:“這麼快就要出書了?老陶找了個好女婿啊!”
“就是單行本,小冊子而已,哪裡算得上出書啊!”林朝陽謙虛道,然後他又問:“您看……”
“行。”吳祖緗痛快道。
林朝陽立刻高興的說:“謝謝吳教授,感謝感謝……”
這個時候吳祖緗卻攔住他,“彆忙著謝,聊聊正事。”
嗯?什麼正事?
林朝陽一臉茫然。
吳祖緗的手指在底下搓了搓,“你看這個潤筆費……”
還衝林朝陽挑了挑眉,你懂我意思吧?
林朝陽弄明白老同誌的意思,頓時痛心疾首。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大師也這麼愛錢嗎?
早知道就找老朱頭兒了,人家嘴雖然毒一點,好歹不用他小金庫出血啊!
“嗐!求您幫忙,哪能讓您白乾活啊!”他咬了咬牙,已經做好了小金庫大出血的準備,“您說個數!”
吳祖緗沒說話,伸手叨住林朝陽的煙盒,“這煙可不錯。”
“送您了。”
吳祖緗笑罵道:“你小子真好意思,半盒煙也好意思拿出來送人?”
“那……送您一條。您不知道,我一個月的零花錢那都是有數的。”林朝陽開始哭窮。
“行吧。”吳祖緗勉為其難的答應,又叮囑道:“煙先存你那,隔兩天給我送一包。”
林朝陽立刻就明白了,這是在家裡被人掐著量呢,跑自己這找補來了。
“您也是的,這麼大年紀了,彆抽那麼多了。”
吳祖緗兩眼一瞪,“剛才你小子給我遞煙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要你幾根煙就心疼了?算了算了,不寫了,不寫了!”
“彆介彆介,我這不也是為了您的身體健康嗎?”
“我身體什麼樣我不知道,用你操心?”
“得得,是我不對。煙,一根兒也不會少您的。”
“這還差不多。”
吳祖緗念頭通達了,又抽了兩根煙兒,回了家。
翌日一早,林朝陽正要上班,剛下到樓門口,就見吳祖緗蹲在那裡。
“給!”
老頭兒從懷裡掏出幾頁信紙,左顧右盼,做派好似地下黨在接頭。
林朝陽顧不得關注吳祖緗的神態,他昨天傍晚才提的請求,老頭兒一早就把東西拿出來了,他連接都沒接。
“您擱這畝產三萬六呢?好歹也用點心成不成?”
吳祖緗把信紙往他懷裡一塞,“就一條煙,你還想要曠世名作?”
到底誰才是甲方?
“您這就不厚道了。”
林朝陽嘴裡嫌棄,可也沒有和吳祖緗爭辯,他翻了翻信紙。
發現內容還不算太糊弄,把他這個作者和《小鞋子》誇的花團錦簇,還算良心。
“煙呢?買沒買?”
“昨晚才定下的事,我哪給您搞煙去?”
“明天晚上,先付您一包。”
吳祖緗點了點頭,“也成,還要那個ardian。”
“知道了。”
林朝陽朝圖書館走去,心裡十分遺憾。
小舅子下回啥時候談戀愛啊?
他也得賺點潤筆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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