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等人在神農城中等了半個月,神農穀的弟子終於姍姍來遲。
屠千鈞和李德彪,陪著一個中年修士前來。
那中年麵容方正,儒雅溫潤,頜下三縷長髯,對著白羽拱手道:
“貧道許遠,神農穀聽風社社伯,見過白道友。”
“路上耽擱數日,來遲了,白道友莫怪。”
神農穀三門九堂八十一社,其中社有社公,社公的副手就叫社伯。
社公、社伯本是古之土地神的稱呼,被神農穀沿用下來了。
古人以社稷代指天下,社便是土地神,稷便是穀神。
白羽拱手回禮:
“原來是許師兄,在下白羽,六百年前曾獲木桑子前輩推薦真傳令一枚。”
許遠十分熱情,拉著白羽的手腕侃侃而談:
“此事許某也有所耳聞,白師弟能獲得本穀先賢之草人法,可見與我神農穀有緣。”
這時,華真子也匆匆趕來行禮:
“趕屍派副掌教華真子,見過上宗許真人。”
許遠微微點頭回禮,禮貌而疏遠,並不想多談。
雖然二人皆是地仙巔峰,但一個出身偏遠小宗,一個出身洲級大宗,根本不可相提並論。
能敷衍幾句,還是看在白羽這未來真傳弟子的份上。
華真子道:
“許真人撥冗前來,敝派不勝榮幸,鄙人已命店家聊備酒菜,不如且飲且談。”
許遠擺了擺手,淡淡道:
“這就不必了,許某公務繁忙,先引白師弟入神農穀,日後再來叨擾。”
華真子也不惱,連連道:
“許真人說得對,是華某考慮不周了,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許遠微微一笑,便拉著白羽,和屠千鈞、李德彪二人上了一座羽葉飛車。
根本沒有問華真子的意思,倒是讓華真子趁機結交神農穀的心思落空了。
華真子也不惱,將眾人送出院外,遙遙行禮。
等眾人走後,他才回到院中,韓火、劉信等人皆麵露不忿之色。
華真子笑道:
“怎麼?動肝火了?”
韓火怒道:
“那許遠太過分了,言語上雖然沒有失禮,但處處透著目中無人。”
便是鹿淳這種老實人,也被弄得暗暗生氣,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
華真子反倒笑道:
“這便是實力與地位差距,神農穀乃是煌煌洲宗,下轄四十九座仙城。”
“而我趕屍派,不過神鷹城下一小宗罷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此等洲宗弟子個個天縱之才,譬如剛才那許遠,對上小宗出身的同階地仙,便是碾壓;即便對上偏遠小宗的天仙,也大有可能越級擊殺。”
他看向遠方,幽幽道:
“尊重不是彆人給的,是自己爭的。”
“你等也不必惱怒,日後勤加修行,修為高了,才能獲得相應的地位。”
韓火依舊忿忿不平,賭氣回房。
倒是鹿淳似乎很快想通了,又變得傻樂起來。
卻說另一邊,白羽乘坐青羽飛車,在虛空之中連連穿梭。
這飛車,竟然是一件罕見的空間躍遷之寶。
半日後,飛車仿佛越過一層壁障,進入到另一方天地。
白羽腦中微微一漲,立馬又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