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三個月裡,劉病已和許平君兩人便按照劉病已計劃的那樣,劉病已每天出門砍柴,許平君則待在家裡。
生活似乎過得很順利很甜蜜,唯一的問題是,劉病已似乎過於高估自己砍柴的實力。
這砍柴雖是力氣活,但也不光隻是需要力氣,更需要耐力、經驗及決心。劉病已之前在張賀府邸上畢竟是當少爺供著,幾乎不乾這種體力活,因此砍起柴來十分費勁,每天砍柴的收入並不足以維持家裡的開支。
對此,許平君也沒說什麼,她理解丈夫的難處。她用自己攢的一點積蓄買了一架舊的織布機,每天在乾家務活兒之外便開始拚命織布賣錢。
織布是件很辛苦的活,光操動織布機就要些力氣,而且眼睛還要一直盯著織布機,以免織錯,時常一長眼睛和手臂都會痛。可是許平君不在乎,她往往是在一吃完早飯就坐在織布機前,一直忙活到晚上做晚飯才停,為的就是多織些布,多賣些錢。
對於妻子的辛勤付出,劉病已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也曾勸過許平君讓她多休息,不要那麼勞累,可是沒用,許平君總是以自己不累回絕,劉病已知道許平君的性子,便也隨她去。
這一天,劉病已吃完早飯便出門砍柴去了。許平君如往常一般,坐在院子裡擺弄著織布機織著布。
她織了有一個多時辰,機子上線用完了,她打算去屋裡拿一卷新的紗線。可是她剛扶著織布機站了起來,頭便感到一陣暈眩,接著便兩眼一黑暈倒在地。
這一天天很熱,劉病已沒到中午,便熱得不行了,因此他打算先回家吃點東西,休息休息,等太陽小一點再繼續來砍柴。
他背著砍好的柴往家裡走。快走到院子邊時,他像往常一樣高聲說道“平君,我回來啦!”
往常不管許平君在在家裡做什麼,聽到劉病已這一聲叫喚之後,都會走出來,到小院的柴門邊迎接自己的丈夫。可是今天,情況有些不同,劉病已連喊了兩聲,都未見到許平君的身影。
劉病已心中有些不安,他快步來到柴門邊,往院裡一瞧,便見到倒在織布機旁邊的平君。
“平君!”劉病已驚叫道。他丟下背上的柴,撞開柴門,衝了進去。
“平君!”劉病已蹲下去,托起許平君的頭拚命地喊道,可是許平君呢,仍是毫無反應。
“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劉病已說著抱起許平君便朝外邊快步奔去。
劉病已抱著許平君,走了大半個時辰,終於是到了一家醫館。
劉病已把許平君在病床上放下,讓大夫給她診脈。大夫伸手在許平君的脈上一搭,立即皺起了眉頭,接著他又伸手在許平君的小腹上,輕輕地按了下,眉頭又瞬間舒展了。
“怎麼樣?大夫,我妻子他怎麼樣了?”劉病已在一旁焦急地問。
大夫聽了沒有回答劉病已的問題,反問道“敢問你們結婚多久了?”
“有半年多了!”劉病已道。
“那你夫人現在在家做什麼事?”大夫又問。
“她平日在家料理家務,種種小菜,然後她還買了架織布機在家織布!”劉病已答道。
“哦,那你夫人很能乾嘛,你真是娶了位漂亮賢惠的好妻子啊!”大夫讚道。
“是啊,她每天一有空就在織布機旁織布,我勸她多休息,她也不聽。”劉病已說到這裡話題一轉又問起妻子的病情來“大夫,敢問我妻子得的到底是什麼病啊?”
“她這不是病,是喜!”大夫笑著說道“恭喜你了小兄弟,你夫人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了!”
“啊,懷孕了?是真的嘛?”劉病已睜大了眼睛,一臉驚喜地問道。
雖然,劉病已已經結了婚,但他今年也才剛剛十六歲,臉上還帶著些少年人的稚氣。老實說,他還沒做好為人父母的準備,不過當聽到自己有了孩子時,他還是本能地感到高興。
“嗯,不過我要批評你,作為丈夫,妻子懷孕四個多月,你還一點察覺都沒有,這確實是不應該!另外,你更不應該讓她這麼辛苦,懷孕的女人要好好休養才是!”大夫語氣溫和地“責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