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感覺自己好像掉入了這個壞人的陷阱裡,尤其是他溫溫柔柔的問他,很像用糖果引誘小孩子的大灰狼。
罐罐從來不會對彆人說起自己家裡的事情,更不會和外人透露媽媽的事情,今天好像被他套住了。
真是煩人,他好像變笨了。
他一點兒都不喜歡這樣。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我不會告訴你的,這是我媽媽的事情。”罐罐覺得媽媽肯定搞不定眼前的男人,作為媽媽的貼心小白菜,他一定要悄咪咪幫媽媽解決這個煩惱,“既然你們已經分開了,說明你們不合適,我也不想認你當我爸爸,在我心裡我爸爸早就死了,你以後不要來煩我和我媽媽了。”
他想了想,接著說“我們在英國過得很好。”為了禮貌,他說“謝謝。”
這個謝謝也有彆的含義。
就是請你滾遠點。
沈律言不禁笑了下,這個孩子很像他,說話不客氣的樣子也像他。
這樣並不討人喜歡,他總算知道自己從前咄咄逼人、盛氣淩人時的嘴臉有多麼的傷人心,冰冷的話張口就來,肆意傷害著彆人的心。
彼時沒覺得有什麼。
真槍實刀打回自己身上,才知道什麼刮心傷肺的疼痛。
“我媽媽不喜歡你這樣的,你沒戲了,彆妄想了。”罐罐沒看過國產腦殘電視劇,但有時候還是會刷到的,“而且我現在的爸爸對我們很好,媽媽很愛他,他也很愛我和媽媽,你不要來打擾我們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
沈律言唇角的笑,僵了僵。
他本能遺忘江稚已經和彆人結婚了的現實,可是總會有人提醒他,一遍遍的、不斷地告訴他,江稚已經再婚了。
真的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了。
哪怕讓他誤解她已經死了,也不願意再出現在他麵前。
“說不定我們一家三口也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沈律言麵無表情,淡淡地說。
罐罐不想再和他說下去。
沈律言也沒繼續逼迫他,現在不用任何證明,也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孩子就是他的。
“你看起來很討厭我。”沈律言接著說“但我也不是特彆在乎你討不討厭我,我隻在乎你媽媽。”
罐罐隱隱感覺他們在機場出不去,可能和眼前這個人有關係。
他抿緊了嘴巴,不再說話。
放學的鈴聲響了。
幼兒園的老師小心翼翼將孩子牽走了。
江稚準時準點來學校接孩子,為了方便,也怕放學高峰期學校附近堵車,她今天騎著小電驢,戴好了頭盔,在學校門口等。
見到罐罐乖乖被老師牽著手送出來,乖的不得了。
她忍不住上前去,抱著他親了一下。
“今天上學開不開心?和幼兒園其他的小朋友相處的怎麼樣啦?”
“開心的,媽媽。”
沈律言站在不遠處,看著她滿眼笑朝那個孩子跑過去,蹲下來親昵的抱住孩子,又摟又親,很是在乎。
她看著孩子的眼神很溫柔,仿佛所有的愛都澆灌給了這個孩子。
沈律言總算知道當年他為何那麼看不慣這個孩子,不僅僅是因為誤解、而純粹是嫉妒,孩子奪走了她所有的愛。
他閉了閉眼睛,忍不住想,如果五年前……
五年前沒有那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他和她會不會…已經…和好了?
會不會也有當一對正常的父母,共同養育孩子的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