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綢高懸,婚喜之慶,美酒佳肴,喜之美之。
月上眉梢,眾人漸漸有了醉意,聶軍醫被將士們灌了不少酒早就醉了,被木亭扶回充滿喜色的營帳。
木亭將人嫌棄地往床上一丟,說了句“沉死了。”
聶思思嘴裡卻還喚著他“亭兒,亭兒,我終於兌現婚契娶了你,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木亭有一瞬間的恍惚,但下一秒立刻恢複清醒,眼神清明,他得趁著軍中人都喝醉了,趕緊行動。
他依靠敏捷的身手避開搖搖晃晃的醉鬼,以及為數不多的巡邏兵,隨後準確找到任琪營帳,確定沒有人之後他快速溜了進去。
在屋子裡仔細翻找一番後,終於在桌上發現了他要的東西——神兵營布防圖。
尚未來得及高興,便聽到外麵隱約傳來任琪的聲音。
“本將軍沒醉,放開本將軍,本將軍,嗝~能自己走!”
“好好好,將軍,那小的可鬆手了,您走穩當咯!”
“你就,嗝~瞧好吧~”
任琪腳步虛晃著往營帳走去。
木亭快速離開,任琪打眼瞧見那一閃而過的身影,晃了晃腦袋,繼續往前走。
待進了營帳,任琪步履沉穩,徑直走到桌前,待看到桌上消失的圖紙後,她嘴角微揚。
王爺真是,料事如神!
今夜神兵營一片靜謐,眾人皆沉浸於喜悅之中,布防亦有所懈怠。木亭一路潛行至後備營營門,見哨崗士兵皆昏昏欲睡,便從旁側一處低矮之地翻出,隨即將那圖埋於不遠處一棵大樹之下。
天黑之後,此山甚是危險,憑他的身手,極易被人察覺。沐雲幽尚在營中,他此刻不敢貿然行動。
返回他和聶思思的喜房,聶思思已經熟睡,看著床上正酣然入夢的人,木亭嫌棄的神色怎麼也遮不住,若是沐雲幽,他倒是很樂意接受。
這般思索著,他用力推開聶思思後,幻想著日後與沐雲幽成親的場景,安然入睡。
今晚沐雲幽並沒有打算走,她安排喝了點酒的北堂澤在中軍帳睡下,而後便去了主帥營帳。
影書來報“王爺,木亭將圖埋在了後備營營門外不遠處一棵樹下,隨後便回了聶軍醫的營帳。”
沐雲幽舉起茶杯“很好。”
“王爺何不將人直接抓個現行?”
沐雲幽麵無表情道“放長線才能釣大魚,你沒事兒學學影儀多讀些書。”
影書
影儀看的可是從各處搜羅來的關於刑法的書,沒必要吧?!
突然,營帳旁傳來異動。
影書立馬警覺“誰?!”
不等她出去看個究竟,門外便探出一個小腦袋。
“王爺,本宮睡不著”
影書縮了回去。
沐雲幽溫聲“進來坐坐?”
“好。”
北堂澤提著衣擺跑了進來在案桌前站定,隨後餘光瞥了瞥影書。
影書奇怪,皇子老是看我做什麼?
隨後看到自家王爺也轉過來抱著手臂麵無表情地看她,她懂了,她這個燈籠有些礙眼了。
“屬下告退。”影書懂事地將營帳的門簾放下才走向遠處。
北堂澤等她出去了才怔怔地盯著沐雲幽。
沐雲幽想起什麼,試探性地問道“可是因為沒有軟枕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