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有時候做夢會做到她,醒來後他也會覺得很奇怪。
怎麼會夢見她呢?
夢裡麵她和他漸行漸遠,身後像有對很薄的翅膀,下一秒就會飛走。
永遠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所以你就當著辦公室裡其他人的麵,潑了回去?”
“對。”
沈律言靜默許久,他並不是要指責她,甚至也不是來為歲寧出氣的。
江歲寧不喜歡江稚,他很早就知道,並且也常常對她那點小動作,睜隻眼閉著眼,對他來說,這些小把戲,根本不重要。
沈律言不在乎他喜歡的人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
某種程度而言,他確實很雙標。
可以極儘容忍愛人毫無底線的無理取鬨,和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手段。
江稚撇開臉“沈先生如果不想開除我,就扣我的工資吧。”
沈律言的本意不是要處罰她,他扣緊了她的手腕,把想要離開的人摁在辦公桌前,他像一個隻講道理的上司,慢條斯理地說“我話還沒說你就想走嗎?”
沈律言扭過她的臉,盯著她的眼睛,臉色相當的冷峻,端著清高孤冷的神態,男人輕抿薄唇“說你蠢還真沒說錯,一次又一次都沒長進。”
江稚被他說的,有點茫然。
她回過神望見了隻有一張神色極其冷漠的臉龐。
沈律言麵無表情地“江稚,你做事總是被情感操縱。”
“就像剛才,是,你氣不過,你咽不下這口氣,你不想被她欺負,但你做事之前為什麼不掂量掂量你的籌碼。”
“牌局上你連籌碼都沒有,拿什麼和她賭?”
“你明知道我隻會幫她不會幫你,還要給她來找你麻煩的機會,你就算要回擊,也不該眾目睽睽,給她送上證據。”
沈律言幫她把局麵分析透了。
江稚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說這麼多又有什麼用呢?他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那麼冷靜的處理,可她不是他。
不是個嚴絲合縫的機器,按照既定的軌道行進。
她發呆的時間,沈律言掐了下她的臉“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麼對你?”
江稚說隨便。
沈律言冷冷鬆開了拇指“那你去道歉吧。”
江稚低著頭說“我不去。”
沈律言仿佛早就預料到了她的答案,一點都不意外,“那下次遇事就忍著點。”
江稚心裡沒什麼波動,她還以為沈律言會逼著她給江歲寧低頭,竟然沒有。
她問“可是當你的妻子,都要這麼忍氣吞聲嗎?”
即便是名義上的妻子。
沈律言鬆開手才發現自己方才有點失控把她的下巴掐出了印子,他盯著她皮膚上這片紅紅的顏色,“對彆人是不需要。”
江稚似懂非懂。
也就是說,對他喜歡的人,就得要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