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的小茶幾上擺著幾樣點心,但是現在誰都沒有去動的心思。
宋沅將全程全都聽完,便挑眉問:“當時劉安出事,蘇氏是不是正好在菩提寺清修?”
她記得蘇氏勾搭上宋幼平就是在菩提寺,一個世家貴女,無緣無故去佛寺清修就算了,竟然還能私通男人,這隻能說是有意為之。
小姑娘眉眼清冷,像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寒霜。
但是謝景昭卻隻覺得她如同高嶺之花,清貴又矜持。
他眼裡露出欣賞,嗯了一聲:“是,正如你所說,劉安被誣告偷盜的同時,蘇氏被送到菩提寺清修。對外的借口是她生了重病,身體不好,需要到佛前靜養。”
前後的時間太巧了。
宋沅心中有數了。
馬車外,宋清秋見那輛馬車毫無動靜,氣的又忍不住牙癢癢,將墨哥哥三個字叫的更加大聲:“墨哥哥,你不必特地來看我的,劉都督說了,以後我就是他老人家的乾女兒,這京城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可以自己去看你了!”
沈墨也知道劉安鐘愛她,聽見她這麼說,雖然是意料之中,也還是笑著誇讚幾句:“你冰雪可愛,不管是誰都喜歡你,能得到劉都督的喜歡,也是當然的。”
他心中有氣。
宋沅這個賤丫頭,以前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頭的時候,求著他看一眼,他都懶得回頭。
但是最近這個賤丫頭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變了個人,處處都貶低他。
既然如此,他乾脆就讓宋沅徹底沒臉。
一個連自己未婚夫都吸引不了的女人,不是廢物是什麼?
看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麵出門!
宋沅根本連外麵在說什麼都沒有聽,馬車轉過了拐角,在西角門停下,謝景昭便衝宋沅說:“若還有什麼事要幫忙,便讓大人過來知會一聲就好。”
宋沅點頭答應,想了想又跟他說了衛皇後的事。
謝景昭要走的動作頓時停住,回過頭看著宋沅,低聲問:“罌粟?”
“是。”宋沅麵不改色,沉聲解釋:“雲南那邊,也有人把這玩意兒稱作白麵,可以用來鎮痛止痛,但是一旦過量服用,便會上癮,讓人如同廢人,甚至最後因此而死。”
衛皇後病了這麼些年,之前是中毒,想必那些人是用的慢性毒藥。
但是自從謝景昭從龍虎山取了解毒藥之後,她們便改用這個加了罌粟的藥丸了。
這種白麵又沒有味道,而且極少人見過,就連太醫都不會認識。
宋沅如果不是天生對味道敏感,上一世又栽在過這上頭,也不會察覺到的。
謝景昭的麵色頓時沉了下來,片刻才挑眉:“多謝宋大小姐提醒。”
宋沅不再多說。
上一次在菩提寺,她就已經提醒過謝景昭一次,他的姨母趙國公夫人不是表麵上看上去對衛皇後和他忠心。
但是也不知道謝景昭是還在查,還是查到了還沒決定如何處置,她並沒有聽說趙國公夫人有什麼懲罰。
現在看來,衛家的立場隻怕也是很可疑的。
也是,畢竟衛皇後是庶女上位。
嫡母跟嫡妹哪裡能夠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