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也下了一場雪,沒乾林那麼大,昨天隻下了一個多小時,到第二天就融化了,除了地麵多了些濕漉漉的痕跡,沒留下一捧積雪。
徐衍風起床很久了,在跑步機上跑得大汗淋漓,白色短t的前胸後背映出一片濡濕的深色印記。
擱在一旁的手機又響起,他下意識以為是夏熙發來的,刻意忽略,免得再被擾亂心神。他拿起扶手上的毛巾擦掉臉上的汗,從跑步機上下來。
徐衍風衝了個熱水澡,喝了一杯水,保姆這時候上樓,叫他下去吃早餐。
餐桌上,母親鐘映紅問起他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叮囑他要多注意身體。
徐衍風點頭應聲“好”。
吃了早餐,他回到樓上書房,手機接連響起消息提示音,他煩不勝煩地拿起來,卻見是唐亦洲發來的微信。他難得早起,問他要不一塊吃個早茶。
徐衍風拒絕,說自己吃過了。
唐亦洲“晚上聚不聚?我堂哥從國外回來了,大家好久沒見了。”
徐衍風猶豫了會兒,答應了。
唐亦洲又問“都快過年了,你哥什麼時候回國啊?感覺也有好長時間沒見過他。”
徐衍風“他今年過年不回。”
唐亦洲“那你彆忘了晚上的聚會。”
徐衍風在書房裡悶了一天,傍晚時分,驅車前去幾人熟知的那家高檔會所赴約。
頂層最豪華的包廂,吃喝玩樂一應俱全,徐衍風進去的時候,幾個人正在打台球,一杯杯酒擱在移動推車上,輸的人喝一杯。
“徐二來了。”
有人招呼一聲,其餘人都抬頭看他。
徐衍風穿得休閒,脫了大衣,裡頭一件寬鬆的黑色線衫。他皮膚白,頂上明亮的燈光一照,比走紅毯的男明星還要熠熠生輝,不論長相身材還是氣質都更勝一籌。
唐亦洲把自己的球杆丟給他“打一把。”
徐衍風沒推脫,扯起袖子,往杆頭上擦了巧克粉,掃了一眼台球桌上的局勢,頃刻間分析出該怎麼打,遂繞著桌走了半圈,找準合適的方位,俯低上半身,一杆清了剩下的球。
包廂裡隻餘球落袋的聲響。
其他人見狀扔了杆子“這還玩什麼,不玩了。”
“徐二用的是我的杆,這一杆就算我打的,你們輸了,喝!”唐亦洲倚著台球桌邊沿,指著另外幾個,“趕緊的,彆等我催。”
駱津南罵他臭不要臉“那是你打的嗎?”
唐亦洲的堂哥也不讚同,跟著討伐“就是,要點臉行不行。”
他們也並非玩不起,罵完唐亦洲,自覺端起酒車上的酒,爽快喝下。
徐衍風把球杆放一邊,也端了杯酒,仰起脖子一飲而儘。
駱津南像是看到了什麼奇景,湊到徐衍風跟前,目光來回掃描他的臉“怎麼回事啊徐二,喝這麼猛,平時都很少見你沾酒。”
徐衍風的酒量在這群發小裡排末尾,日常聚會裡,他是滴酒不沾的,偶爾來了興致,小酌一杯,點到即止,從未見他酗酒。除了他以外的這幾人,哪個沒喝大過、失態過。
“沒什麼。”徐衍風不作解釋,放下空酒杯,重新取一杯新的。
“哎,外頭又下雪了。”唐亦洲端著酒舉到半空,食指翹起,指著窗外。
駱津南嗆聲“下雪有什麼好稀奇的,昨天不就下過一場。南城就沒下過大雪,哪回不是飄一會兒小雪花就停了,地上屁都沒有,想打雪仗堆雪人是不可能的。”
“駱駝你三歲小孩嗎?還打雪仗堆雪人。”
“滾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