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鬨一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宮遠徵心滿意足地麵壁打坐去了。
發現自己對宮尚角的威懾力沒有減弱,對宮遠徵這個天真小可愛又有了新的認識,章雪鳴心滿意足地修煉神識去了。
惟有宮尚角心情複雜,望著書案上那幾份剛開了個頭的報告,提起的筆久久不能落下。
但,無論如何,偌大的傷病房終於安靜下來了。
寅正(淩晨四點)左右,宮遠徵完成任務,收功起身。
剛體驗過仿佛全新配置的經脈和丹田馬力全開、內力噌噌上漲、運行無障礙的爽感,少年郎精神抖擻,意猶未儘,隻想找哥哥分享。
從回來就沒好好休息過的社畜宮尚角表示不能理解。
他揉揉酸澀的眼睛,毫不客氣抓歡蹦亂跳的弟弟過來謄寫已經打好草稿的報告和請示,打算也去麵壁打坐修煉兼休息一下子。
在宮尚角看來,習武之人,每晚修煉心法內功兩個時辰足以代替睡覺,很不必天天躺平浪費時間。
一個月有次正常入睡已經足夠消解精神上的疲憊,太嬌慣了,隻會在外出時坑到自己。
瞧著宮遠徵不情不願地過來書案後坐下,磨磨蹭蹭地磨墨,宮尚角麵無表情地將《待選新娘嫁妝及隨身物品二次搜檢結果彙總》、《無鋒刺客嫁妝搜檢結果報告》、《待選新娘最新診脈檢查結果彙總》、《關於七名待選新娘去留意見請示》、《關於三名無鋒刺客處理意見請示》、《關於現階段存在的宮門防衛問題報告》、《關於對宮門防衛進行全麵檢查的請示》呈扇形排列擺放在他麵前。
在宮遠徵驚恐的目光中,宮尚角微微一笑“遠徵弟弟從前總說想為哥哥分憂,而今正是遠徵弟弟出力的時候了。這六份公文我巳初(早上九點)要帶去執刃殿,相信遠徵弟弟不會讓哥哥失望的,對嗎?”
宮遠徵在哥哥意味深長的注視下瑟瑟發抖。這位令宮門中絕大多數人畏懼如虎的醫毒雙絕,頭一次想要抱住柔弱可憐的自己,但最後還是含淚憋出了一個字“對。”
絕不可以讓哥哥失望,再難也要上!
奮筆疾書到辰初(早上七點),天剛亮,山間霧氣還未散,女客院就來接待選新娘們了。
宮遠徵側頭看看專心修煉的宮尚角,有氣無力地放下筆。
他是徵宮宮主,醫館由他掌管,女客院來接人,他不出麵不行。
跟公文搏鬥了一個半時辰的少年郎感覺整個人被掏空了,僅僅隻是謄寫,比去藥園裡乾一整天活都累,腦子都被奇怪又無用的知識汙染了。
他很心疼哥哥為了宮門如此辛苦,但下次要是看見哥哥在寫報告,還是不要往上湊的好。
宮遠徵將書案上方形小燈籠裡那隻剩不到一指節長的蠟燭吹滅,把最後一頁寫滿字的紙放到一旁晾著,起身整理好發辮、衣袍,雙手搓熱後再狠狠地搓了搓臉。
嘿,又是意氣風發的美貌小郎君一枚!
抓起灰鼠皮大毛氅衣穿上,出門。
屋門照例隻拉上了一半,他叮囑金複不要讓任何人闖入打擾宮尚角“休息”,便獨自前往前院去見女客院落的負責人傅嬤嬤。
傅嬤嬤看起來昨晚休息的不大好,肉肉的臉上疲憊難掩,眼袋都出來了,行禮依舊行雲流水,卻透著股速戰速決的味道。
宮遠徵素來就不愛跟人打交道,傅嬤嬤今天的做派倒是對了他的脾氣,麻利地把傅嬤嬤和女客院的侍女們帶到傷病房區,跟把守大門的侍衛打過招呼,他就想走。
“徵公子,等等。”傅嬤嬤叫住他,把侍女們支使去幫待選新娘們收拾整理,定了在醫館門外會合,才跟宮遠徵說“角公子昨夜派人來要的報告已經寫好了。來人說角公子這幾天都在醫館坐鎮,要求這份報告今早辰正前必須交到角公子的手裡——徵公子帶路吧。”
哦,又一個被報告荼毒的人。
宮遠徵沒有一探究竟的想法,反而詭異地生出了一種欣慰感,原來並不是他一個人對著那些枯燥的文字頭疼。
他友好地衝傅嬤嬤笑了笑,點點頭“跟我來。”
溫和的笑容和語氣驚得傅嬤嬤都懷疑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寫報告累到睡著做夢了。昨天還陰惻惻盯著她、非要把鄭二小姐的陪嫁衣物全拿出來檢查的、倔頭倔腦的小毒娃居然好聲好氣地跟她說話,還衝她笑了?
跟人打交道經驗豐富的傅嬤嬤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這位年輕的徵宮宮主,發現他很禮貌地放慢了腳步在遷就她的速度。
她想起昨天跟著宮遠徵去的某個侍衛透露給她手下的一個小八卦,心中一動,忍不住小心發問“徵公子,昨日你也看過老身給那位鄭二小姐布置的房間了,你覺得陳設上還有什麼需要添減的嗎?”
一聽事關章雪鳴,雖然對她的喜好並不了解,心裡也清楚她去女客院住不了幾天,但宮遠徵還是不自覺地回想起那個房間的布設陳列,半晌才道“等她醒了讓她自己去看。”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傅嬤嬤一驚“鄭二小姐還沒醒?”
宮遠徵驀然停步,轉過頭來盯著她,像隻正要把心愛的骨頭叼回窩的小狗嗅到了危險的氣味,黑亮的眸子陰沉沉的,警惕得飛機耳都要出來了“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不、不做什麼。“傅嬤嬤嚇了一跳,小毒娃還是小毒娃,陰晴不定的性子真是嚇死人。她趕緊解釋“鄭二小姐的那些嫁妝太貴重了,說句價值連城都不為過,她一日不去接收,老身連覺都睡不好啊。”
宮遠徵盯了她好一會兒,才從鼻子裡哼出一個“嗯”字,繼續帶路。
傅嬤嬤不敢再打聽,到了門口也沒見上宮尚角,把防水牛皮信封裝著的報告交給金複,如釋重負地往醫館門口跟大部隊會合去了。
宮遠徵進屋的時候,順便幫金複把傅嬤嬤的報告拿進去,宮尚角已經收功在洗臉了。
見他回來,問了一聲拿的什麼,讓他把東西放到書案上,趕緊來洗漱“我聽金複說你沒洗臉就出去了?一宮之主,多少注意些。”
“知道了,哥,沒有下次。”宮遠徵背過身去打了個嗬欠,也不另拿盆,把宮尚角的洗臉水端了往麵衝後院的那扇大窗裡直接潑出去,倒了水來,用香胰子認認真真地洗臉、洗耳朵、洗脖子,把衣領和幾根小辮子都洗濕了。
好在內力又練回來了,雖然隻有淺淺一點,但烘乾個衣領、頭發夠用了。
宮尚角是個講究人,回到了宮門,即便醫館這裡的房間隻是個臨時落腳的地方,他也不肯將就。
特意在臨走廊大窗的旁邊設的梳妝台,現在正好方便宮遠徵。
宮尚角坐在書案後,手裡拿著那份傅嬤嬤剛交上來的、關於選婚儀式前待選新娘必有的考評細目、考評標準和考評方式的報告書,有一搭沒一搭地看,時不時瞥眼沐浴在晨光裡的認認真真給自己結發辮、掛小鈴鐺的少年郎,唇邊笑意柔和。
喜歡綜影視卷王她又開卷了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綜影視卷王她又開卷了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