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肯定還不能吃,淺淺嘗一下總可以?
章雪鳴認真地考慮著。全然忘了頭天晚上還告誡自己要循序漸進,最終目標是把人拐走而不是把人嚇跑。
為了儘快把這個暖心的小哭包安撫好,章雪鳴下意識地在手掌上覆上了帶有療愈性質的內力,又下意識地順著他的後腦、後頸、肩背的幾處穴位按揉過去。
等章雪鳴終於下定決心要對宮遠徵做點什麼的時候,宮遠徵抱住她腰肢的手臂卻鬆開了,整個人軟軟地就往下出溜。
“阿遠?”章雪鳴趕緊停手,彎腰托住他的半邊身子順著他倒下的方向把他放平在榻上。
見宮遠徵雙眼緊閉牙關緊咬,一張俊秀的臉漲得通紅,額上還泌出了細汗,章雪鳴驚疑不定地拉起他的手就要號脈。
宮遠徵卻驀地睜開眼,眼睛水汪汪的帶著一點茫然無措,手指蜷縮起來想要掙開她的手“昭昭……”
聲音出口,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少年清越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這一聲輕喚又嬌又媚,帶著不自知的情動,勾人得緊。
宮遠徵羞赧地又閉緊了眼睛和嘴巴,雙手捂住臉側過身去背對著章雪鳴,拚命把自己蜷成一隻粉紅的大蝦。
章雪鳴喉嚨發乾,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坐到了矮榻上,膝蓋和他的背部隻離著不到一掌的距離。
她探身過去,一手拄在矮榻上,一手撩開落到他頰邊的青絲,用掌心輕輕摩挲他的手背。
半封閉的空間裡,她聞見少年乾爽的長發上散發出的沉水香清甜微涼的香氣,和她發上散發著的一樣,就好像他整個人都被染上了她的氣味,打上了她的標記。
這個念頭讓她有些迷醉,摩挲他手背的力量稍稍加大了。
“阿遠。”章雪鳴的聲音也變得有點乾澀,卻多了點誘人的味道“為什麼不看我?”
宮遠徵沉默數秒,小心翼翼地翻過來仰麵躺著,張開手指從指縫間偷偷看向她,昏暗的光線裡,少女的眼睛深邃幽暗,仿佛能溺死人的深潭。
她柔滑細膩如絲綢般的掌心終於貼上了宮遠徵有些發燙的臉頰,從他的臉頰滑到他的喉結,又慢慢滑回去。
宮遠徵看見她紅唇微動“來。”
他腦子裡一片混沌,本能地聽命於她,撐起身子坐起來,朝她緩緩靠過去。
章雪鳴收回手,耐心地等著他靠近,然後忽然一下抓住他的雙肩將他往前拖過來,在他受驚掙紮之前放開手,溫柔地環抱住他的肩背,臉頰貼住他的臉頰,輕輕地蹭了蹭。
感覺到懷裡的人繃緊的身體放鬆下來,章雪鳴唇角微微翹起一瞬,等宮遠徵適應且開始回應這種單純的像是小動物之間的挨挨蹭蹭時,她的唇瓣似不經意間擦過了他的臉頰。
宮遠徵清楚地區分出了不同。他茫然地睜大了眼睛。
“阿遠,閉上眼睛。”
宮遠徵不知道章雪鳴要做什麼,卻還是乖乖地閉上眼睛,像隻不知世事的小羊羔,純潔又可愛。
章雪鳴的唇下一秒便落在了他的額角,再下一秒是他的眉心,然後是他的眼簾。
一下又一下,帶著說不出的珍重意味。
後來,她的唇就順著他挺直的鼻梁慢慢滑下去,停在了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