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輕飄飄的兩個字落在大家的耳朵裡,如同一聲驚雷,炸得人毛發豎起。
他這話一出口,滿屋子的人齊齊白了臉,怔愣一瞬後,恐慌的渾身顫抖起來。
“快快去,快去請你二伯過來!”
程老五率先反應過來,狂奔出去。
“忠兒怎麼了,可是也發熱了?”
程二福被程老五拉著袖子,氣喘如牛的跑進來,見到床上燒的通紅的程老大,滿頭大汗來不及擦。
“怪哉,我觀脈象似是得了染了風寒,可有有些不同,且下山的三十六人,全部時相同症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聞言,程老頭等人更是抖如篩糠。
“其其他人也也如老大這這般?”
程老頭哆嗦著問道。
程二福這才發現眾人的異樣,他皺起眉頭。
“你們這是作甚,何故這般惶悚不安,隻是發熱而已,好生照顧著,用冷水打濕帕子給他擦洗,我去山上采些藥,發熱人數太多了,家中的藥已經用完了。”
“二伯且慢,方才我聽大哥囈語,大哥語態惶恐,言山下有好多死人,老鼠啃食屍體。”
“自古以來,大災後便有瘟疫,加上從山下回來的眾人都發熱,故侄兒猜測大哥他們恐染上了瘟疫。”
程澤禮舌根發苦,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瘟瘟疫!
程二福一聽這話,麵露驚恐的神色,他打了一個寒噤,發起抖來。
他踉踉蹌蹌的重新坐到床邊,將兩根手指搭在程老大的脈上。
恐懼使得他無法靜下心來,手指不停顫抖。
程澤禮見狀,倒了一碗水給他。
喝完水,他深吸一口,才使自己慢慢平靜下來。
“水水水”
這時,剛喝完兩壺水的程老大又在喊要喝水了。
“寒戰高熱,嘔吐,厭食,麵紅耳赤,神識模糊,煩渴欲飲,脈弦數。”
又查看了他的脖子和舌頭。
“全身多處紅腫,苔黃。”
“這些症狀與師傅留給我的手劄上關於瘟疫的記錄一模一樣。”
他每說出一句話,眾人的心便沉一分。
劉氏此時已顧不得彆的,隻摟著程老大嚎啕大哭。
“那他老人家可留下良方。”
程老二滿懷希冀的問道。
“並未!”
“自古以來,但凡瘟疫,無藥可醫,死者不知凡幾,”
“家家有伏屍之痛,室室有號泣之聲,或合門而亡,或舉族而喪者,說的就是瘟疫導致的死亡人數太多,以至於每家每戶都有人因瘟疫而死亡,更有甚者,整個家族的人都死光了。”
程二福麵色凝重的說道。
“這這可如何是好,那那先祖們是怎麼應對瘟疫的。”
程老二目露驚恐,顫抖著聲音問道。
“若發現瘟疫,無法醫治,為防止疫情進一步擴散,朝廷便會派官兵對發生瘟疫的縣城進行封城,為徹底消滅疫情,則會選擇屠城。”
滿屋充滿惶惶不安的氣氛,好像末日就要來臨了,不知誰先發出了低泣聲,隨著其他人也雙手捂臉,跪地,嗚咽痛哭。
哭聲傳出去,引來越來越多的村民,當大夥兒得知真相後,昔日充滿歡聲笑語的山穀隻剩下深深的絕望與無助。
剛睡醒,獨自躺在床上的程星晚發現今日的氣氛很不對勁,她叫喚了半天都不見人來抱她,往常從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這時村民們的哀嚎聲傳了進來,且聽聲音,哭的不是一個人,是一大群人在哭,哭聲悲切,絕望,讓人不寒而栗。
【難不成是大伯沒了!!!】